22、五刑_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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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、五刑

  景椿将他们领到后堂。

  未及门口已闻到浓重的血腥之气,门里头站了很多人,有人面色悲痛,应是家属;有人又惊又惧,应是围观之人。

  因有景行宗坐镇,鸦雀无声。

  隔着人群,能看到中央景昭的古铜高冠,朝那边走去,童殊远远注意到一个人。

  那个人站在景昭对面,正好面对童殊。

  此人一身素简的青罗长衫,手持一把玉白纸扇,身后站了一队人,呈众星捧月之势将他拱在中央,他长身玉立,仪表堂堂,在一群人中犹如珠玉般,十分抢眼。

  走近了才发现,看似朴素的长衫,其实用料是极名贵的云锦,绣了细密的同色暗纹,袖口和扣带俱是素玉打造,衬出雅人深致的气质。第一眼是简素,第二眼是矜贵,第三眼是雅致。

  极是出众。

  童殊不由多看了他两眼,生出几分似曾相识之感。

  他并未掩饰探究的目光,那男子被他看着,起先不在意,被他看久了便迎上他的目光,对他礼貌地点头致意。

  目光对视之下,童殊愈发觉得此人似曾相识。

  童殊与辛五走到近处,景昭回身看向他们。

  景昭原是板着脸的,见到童殊时,竟瞬息之间敛去了厉色,换上了温容道:“童公子、辛先生请到这边。”

  他这一请,众人目光便都聚焦过来,那雅致的公子也投来好奇的目光,却不像旁人那么露/骨,淡淡看着,得体而自然。

  景行宗因“执道者”的特殊身份,保持中立,不涉各宗之事,平素不与各宗结交,处事冷漠刻板,这是众所周知的。

  全宗上下清一色的棺材脸,令人见之胆寒,且越是办案时,脸色越是吓人,与人交谈都跟审讯似的,多跟他们说一句话都要去半条命,是以各门各派对景行宗皆是避之不及。

  此时此地,四具尸首并排列在地上,边上站了一队景行宗行者,旁边还围了死者家属、证人等一干人等,最是严肃的场合。这种场合,景行宗之人个个煞气冲天。

  尤其景昭,他身为一宗之主,修为高绝,一身煞气绕着周身,人人噤若寒蝉。

  然而,就是这样的景昭,在这样的场合,居然对童殊、辛五温言款语,特殊礼待,引得周围之人纷纷向童殊与辛五投来诧异的目光。

  而童殊面色含笑,辛五冷若冰霜,于是大家偏爱看童殊。

  童殊被这么多人看着,他却只看那名雅致男子。以童殊五十年前的见识:论雅,仙门中最雅的当数芙蓉山。其中以陆岚的清雅最是著称,一张长琴,一袭芙蓉碧衣,外表上是称得极雅极清。论贵,则是南边一个仙门,喜着重锦,佩带金玉之饰,是几千年的名门,血统贵,行头贵,贵不可言。

  而两者结合,极雅极贵的,却是少有,这是童殊见过结合的最好的一个人。这是第一个给他这种感觉的人,他印象里是没有这样的人,却总觉哪里熟悉,他索性与那男子对视起来。

  他这般盯着人不放,让人有些为难,那男子被看得面露疑云,便礼貌地朝景昭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
  景昭简短介绍道:“青凌峰峰主,傅氏宗主傅谨。”

  得景昭引荐,傅谨便对童殊含笑点头。

  傅谨风度娴雅,礼数周到。

  却有一名傅氏家使架势十足地出列,维护傅谨的威仪道:“这是我们颜回尊。”

  傅谨拦了一下家使,对童殊主动温声道:“不敢担什么尊,傅某表字灵安,小公子叫我表字便可。再则,傅某在甘苦寺学佛,有号颜回居士,也可叫我颜回。”

  乍一听到甘苦寺,童殊心中一阵微妙。

  他与甘苦寺颇有渊源,孩童时差点被剃度收为小沙弥,是以知道甘苦寺是不收俗家弟子的,此时一听傅谨所言,不由心中生出疑问:甘苦寺何时开始公开收俗家弟子了?那甘苦寺住持一嗔大师是出了名的不问俗事,怎的会允许寺里的俗家弟子大行其道?

  囿于场合不对,这疑问只在童殊心头转了转,并未问出。

  而至于这位傅谨,童殊一听姓傅,心中便大约知道了。傅姓他非常熟悉的一个姓氏,他很快从记忆中拣出一个名字。

  傅涯。

  傅涯曾是芙蓉山灵资总管,陆岚的心腹,常年躬着背,年纪不算长,却谨慎得过分,像个小老头儿。童殊虽自小被排除于宗务外,但到底是嫡公子,明面上宗中各峰主和掌事见了他都得对他礼敬有加。

  这傅涯因是灵资总管,童殊接触的多些。他少时爱做些玩意儿,常要用到灵资,每每去找傅涯,对方常是面上热情应下,私下里再去请示陆岚,得了陆岚的回绝便压下东西为难的不能发给他。这般面上老好人的作为,每每叫童殊无法挑错,想怨都怨不起来。

  看着是个老好人,背后是什么心肠却不好说。

  这傅谨便是傅涯的长子。

  陆殊与傅谨交情不深,点头之交而已。

  第一次知道傅谨的名字是在芙蓉山训院,他当时在那里受罚,这个叫傅谨的小少年正好在院子里做些杂务。傅谨年纪与他相当,个子却比他矮半头,看起来十分文弱,大约好奇陆殊受罚居然还满脸笑容,便时不时拿眼偷瞧陆殊。

  这一分心,那一日满满的杂务傅谨便没有做完,被日落时来检查的傅涯好一通数落,还请出了戒尺来打。

  彼时陆殊年纪尚小,刚领完罚,从院门出来,见这小少年被父亲训得眼角通红,手肿得老高,陆殊“行侠仗义”的毛病便犯了,从傅涯手中把戒尺夺了。

  傅涯见是小陆殊面上不敢怠慢,只得罢了,当时恨铁不成钢的向小陆殊介绍道:“这便是我那不长进的长子,傅谨。”

  傅谨。

  小陆殊于是记住了这个名字。

  那傅谨受了小陆殊相助,跟着父亲回去路上频频回头看小陆殊,那时的傅谨眉眼清秀,回头时期期艾艾的结交之意明白纯真。

  只是,后来虽然时有相见,小陆殊却再也未从傅谨脸上看到那种无邪期艾的神情,他们最终只是泛泛之交,并没有过多的交情。

  后来,小陆殊才知道那日做的“好事”却是帮了倒忙,他那阵子一直留心想看傅谨后来如何,总见不到人。很久以后才听说傅谨回到傅氏的青凌峰还是被父亲罚了,而且罚的更重,受了不轻的伤,连着小半月都呆在青凌峰,以至于小半月都销声匿迹了般。

  小陆殊想着有机会再问问傅谨,却是很久也难碰上一面,慢慢想法便淡了,隔许久路上见着,傅谨对他远远行礼,两人点头致意,那日之事便没人再提起。

  谁能想到,当年那个小个子的傅谨,那个窝在芙蓉山训院和偏殿做些杂务的小小憋屈少年,如今竟已是人人景仰的傅氏宗主和青凌峰的峰主,甚至收编了芙蓉山大部分灵资,成了芙蓉山背后的“主人”。

  后堂里四具尸首一字排开,全用白布遮着。

  一队景行宗行者将死者家属及证人带到空房去问话,剩下的行者便开始处理这些尸首。

  在景行宗清场之前,傅谨主动道:“傅某本是路过此处,听闻出事赶来相看,当时无人主持,傅某也就斗胆张罗了些事。现在既已有景行宗主持,傅某也就不再越俎代庖,我身上还有要务,先行一步了。”他说着,又十分自然地朝童殊添了一句,“童殊公子住哪里,可要同行?”

  童殊是没办法与芙蓉山的人平心静气地相处的,更何况这傅谨还是现在芙蓉山名义上的金主,他客气地笑道:“我就住这里。”

  “那傅某便先行了。”傅谨得体露出几分遗憾之色,保持着微笑与童殊致意告辞。

  青凌峰此行有十几余人,然而走起来却井然有序,眨眼间一队人静悄悄地便退得干干净净,连衣袂间的摩擦声都极为微弱。

  训练有素如此,可见傅谨治宗何等严谨。

  童殊越发觉得微妙,这傅谨面上极雅极贵,却能将青凌峰治理得井井有条,短短几十年便一跃成为当世名宗,背后手腕不容小觑。

  绝不是那日在训院里见到的畏缩纯真的小少年了,亦绝不是面上那般客气好说话的。

  童殊不由眯了眯眼。

  傅氏一走,旁人围观的也就很有眼色地跟着散尽,不必等景行宗开口清场,傅谨便替景行宗把人都散了。

  有一颗七窍玲珑心,还有谦谦君子的低调做派,难怪童殊一路行来,好几回听到傅氏的名号,几乎全是交口称赞。不像芙蓉山的三位——陆岚、陆殊和柳棠——人见人骂。

  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

  童殊一直目送傅谨离去,他对傅谨的印象从一开始的惊艳到现在的微妙,这傅谨很好,极雅极谦,几乎挑不出错处,但就是哪里有些古怪,他沉思琢磨着,冷不丁旁边一道冰冷声音:“你要看到何时?”

  童殊被那话音刺得脊背发凉,回头,便被辛五的冷气罩住了,本能地缩了缩肩膀,顺口回道:“看完了。”

  辛五面无表情看他片刻,未再置言。

  童殊缩了缩脑袋,今天可真不能再若辛五生气,好不容易哄回来的。

  那厢已开始查看尸首,白布揭开,死者都是男性,死状无一例外被掏尽五脏六腑,浑身血淋淋的抓伤,眼球充满血丝外凸,像是有无限怨恨和极端恐惧。

  童殊挨个看了一眼,心中一阵厌恶,撤回目光。

  如今的邪魔外道真是越来越长进,路数这么难看。

  这要是让令雪楼看到,那害人的魔人估计死的要比这惨一百倍;换成他来弄,呵呵,下手也不会比令雪楼轻。

  真是,山中无老虎,猴子称霸王。

  不曾想,这些令雪楼与他严禁的邪术,现在不仅又露出来了,而且还露到台面上了。上回书铺老板说“邪魔之道,除了令陆时代,何曾不乱过?”当时只道是寻常一说,未料竟是如此之乱。

  此时,景桢领人押了一人过来,那人被从头到脚罩了黑布,大概喉咙也被封了,不能发出半点声音。

  黑布揭开,露出里面一名胖油油的中年男子。景桢掐了个手决,那男子身子突然激烈的抖动了一下,喉咙里开始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叫。

  景桢斥道:“好好说话!”

  那胖子却像听不懂般,仍是古怪的四肢乱抖,口流涎水,眼角发直。

  是个傻子?

 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。

  景桢对景昭一恭手道:“宗主,在现场抓到他的时候,就这副样子。”

  景昭凌厉地扫了那胖子一眼,正常人是受不住景昭这等威压的,那胖子自然也受不住,却不是敬畏的表现,而是像真傻子似的瑟缩抖动,喊着“怕怕怕”直往离他最近的景桢脚下缩去,伸手就要抱腿。

  景桢退开一步,喝道:“不许动!”

  胖子被喝一声,呜呜咽咽倒地伏下,竟是放声大哭起来。

  换了景椿过来耐心地问了几句,这胖子要么哭,要么乱叫,问什么都是答非所问,神智不清的样子,既像个傻子,又像个疯子。

  景昭神色微凛,略一沉思,转头来看童殊和辛五。

  童殊有话要说,他看景行宗都是正人君子,有些事还是他比较拿手,便对景昭指了指自己。

  见景昭没有拦他,童殊便对那胖子叫了一声:“胖子!”

  他这叫声,没用什么法术,那胖子浑似无觉。

  童殊并不意外,他冷笑一声,扬手一道清魇符朝胖子后脑勺落下去,那胖子背对着他,看不见,躲不开,生生地受了符。

  然而,却没有任何解魇的迹像。

  化解邪魔之术,童殊是最在行的,从未失手过。他愕然了,心道:不是中魇,竟是真傻?可一个傻子哪来的道行操纵四起命案,只可能是装傻。

  得叫那胖子露出真面目。

  他又捏了一道醒神符,正要扬手,辛五突然发问:“有问不答,在景行宗何如?”

  是问的景行宗之人。

  景行宗众人听得一怔,景椿得了景昭首肯后答道:“带回戒亡山,具刑。”

  辛五又道:“具何刑?”

  景椿答:“笞五十。”

  辛五淡淡地补充道:“若再不答则依次具三刑,至答为止。”

  童殊在听到笞五十时,便吃了一惊。

  笞是一种鞭刑,鞭刑本身不可怕,修士有修为护体,普通的鞭子抽上百上千下也不算什么。问题在于,把人带回戒亡山行刑,任他大能,进了戒亡山修为全被镇住,变回凡夫俗子。

  虽说凡人受五十个鞭刑也耐得住,可怕的是行刑的工具“戒神鞭”,一鞭下去,神魂俱震,叫苦不迭。别说是五十鞭,一鞭就能叫普通修士喊痛,十鞭就能让金丹修士哭爹喊娘。

  更叫童殊心惊肉跳的是,辛五不仅提了笞五十,居然还提了“不答则依次具三刑”!

  虽然他与辛五称兄道弟,但也不得不凭良心叹一句:这实在是有些过于残暴了……

  景行宗有世人谈之色变的“上五刑,下五刑”。

  “上五刑”对罪大恶极之人才用,千余年来,用过上五刑的只有一位大魔头,那还是在景行宗初立、戒妄山初建时立威才用的。那之后,“上五刑”便束之高阁了。

  世人所称的五刑,指的是“下五刑”。“下五刑”乃“黥笞杖禁辟”【注】,“黥”为刺字在面,终身无法抹去,受刑之人就算出得了戒妄山也要终身抬不起头;“笞”便是戒神鞭刑;“杖”是用“断仙杖”行杖刑,威力和痛苦程度是戒神鞭的数倍;这前三者统称“下三刑肉刑”。第四刑“禁”便是童殊坐牢的戒亡山重狱□□刑。第五刑“辟”便是死刑了,且非一般的死法,另分三等。

  “下五刑”一个比一个重,依次受下来,普通修士根本熬不到“禁刑”,至“下三刑”要么全招了,要么一命呜呼。

  童殊至今听到“下五刑”仍感后怕,他在戒妄山倒是没受过什么肉刑,但也没少见受了刑回来生不如死连哀嚎都有气无力之人,十分之惨。

  辛五开口就是笞五十加具三刑,虽然符合景行宗律令,但这这这……实在是,太严厉了。

  童殊目瞪口呆地望着辛五,看着辛五标致冷艳的面容以及未全脱去的少年青涩,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美好面孔之下竟是那等铁血的心肠。

  他小声地提醒道:“五哥,你可能不知道三刑是指的什么,这是人家景行宗的公事,你别……”后面的“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,乱讲一通”在看到辛五严肃的表情时,他机智的咽了下去。

  辛五淡淡地看着童殊,在见到童殊无奈地摆出一副“罢了你爱说说”的表情时,辛五嘴角似乎微微动了动,略低了头,再转向景昭时,又是板着脸道:“鉴古尊看如何?”

  景昭竟然同意了一个外人的意见:“可行。”

  童殊震惊,瞠目结舌:这两个人是认真的吗?

  现在的人都太可怕了。

  童殊惊,还有比童殊更惊的,那胖子本是伏在地上哭啼乱喊的,听到说要具刑时,陡然浑身一僵,说到笞五十时,已是冷汗淋漓,待听到具三刑时,便再也装傻不下去,浑身抖如筛糠。等听景昭答话同意时,他已直接口味白沫,屎尿不禁,两眼一闭,双腿一蹬,不动了。

  景椿查看了那人情况,回道:“吓晕过去了。”

  能被吓成这样,说明是能听懂的,相当于承认了之前的装疯卖傻。

  如此,胖子肯定要被带回戒妄山了。

  景行宗开始收拾现场。

  童殊小心地拉住了辛五衣角,胆颤心惊地问:“五哥,我之前说的‘任你处置’能不能收回来?”

  辛五面无表情道:“你说过一言为定。”

  童殊不要脸地道:“好五哥,你让着我点,你不是才答应鉴古尊要对我好一点?”

  本要抽身走开的景昭听到这一句,折回身,以为他们又吵架了,语重心长对辛五道:“辛先生,童公子伤势未愈,你是该对他好一些。”

  “……”辛五无声地看向景昭。

  景昭静默地接受着辛五的视线,好似懂了什么,转身又对童殊补了一句道:“童公子,其实你五哥也有伤在身,你也要对他好一点。”

  童殊正在哄人的当头,加上对鉴古尊本能地尊敬,满口答应道:“我会的,鉴古尊请放心。”

  景昭觉得已妥,便又望向辛五。

  两人又是一阵无声的对视。

  从辛五的目光中,景昭不知如何悟出了这么一句话,他道:“既应允了,便要言出必行。”

  辛五这才收回视线,一板一眼道:“好。”

  景昭便去看童殊。

  童殊一头雾水,却直觉哪里不对,没有接景昭的话,也不回应景昭的目光。

  景昭原地站了站,见童殊实在没有再理他的意思,默然片刻,不言声走了。

  童殊这才走近辛五,警惕地看向辛五。

  辛五对读懂了他的意思,公事公办地提醒他道:“言出必行。”

  童殊追问:“你指的什么要言出必行?”

  辛五纡尊降贵看向他:“任我处置。”

  听到这四个字,童殊心中一凉——他就知道!辛五不可能这么好说话!这天杀的活阎王!

  童殊绝望地确认:“你该不会是想以后也给我来轮一遍‘下五刑’吧?!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  今天是七夕,可惜我还没有写到特别甜的情节,就写一个小剧场吧。

  景.大侄子.昭:“我未来婶婶为什么总是不爱理我?”

  童.准婶婶.殊:“谁是你婶婶?”

  辛.娶不到媳妇.五:“大侄子,你别问他了。他什么都不知道,他也不爱我,已经逃了三次了,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。”

  景昭:“婶婶,你能不能对我小叔叔好一点?”

  童殊:“你叫谁婶婶呢!”

  景昭:“……”

  童殊:“?”

  景昭心想:难道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,我对别人何曾如此温言温语过?我对自己老婆都没这么温和过。

  童殊好像懂了,仰天长叹道:“我把你当长辈,你居然把我当婶婶!”

  景昭看到童殊这种反应,心想:我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,都这么努力了,婶婶还是感觉不到我的好。难怪我老婆到现在也不肯回家。

  站在一旁默默围观的辛五,心想:景氏这方面风水不好,所以我暂时跟老婆姓辛了。

  景昭内心os:叔叔已经不顾气节地入赘了,我难道要跟着老婆去出家?可我是宗主啊。

  辛五对景昭眼神示意:大侄子,对啊,你是宗主,你还是得扛着。

  景昭:“……”

  景昭要走。

  辛五叫住他:“有件事你还得管管。”

  景昭:“又有何事?”

  辛五:“大侄子,市面上新出了涎妄录之决殊系列,得收一收。”

  景昭:“这件事好办,收了后全烧了。”

  辛五:“别烧……”

  景昭:“为何?”

  辛五:“他说……可以任我处置……”

  景.纯洁.听不懂.昭:“什么意思?”

  辛五:“反正你收好放到我房里就对了!”

  某琉:小殊啊,“任你处置”,可怕的不是景行宗的下五刑,而是同人写手的脑洞啊,要怪你只能怪你的诞妄录太有名。

  (本无责任小剧场不代表正文剧情走向,不代表正文里的人设,只为博君一笑,大家千万别全当真啊!)

  祝大家七夕快乐!祝每个人都能找个对象写一本自己的诞妄录!作为节日礼物,本章留评前20名的送红包。

  【注:本文“上五刑,下五刑”,是借鉴了中国古代法制史中有关五刑的内容,我进行了筛选、重组并加入部分创新的内容而成。五刑是一个法律术语,是中国古代五种刑罚的统称,不同时代,内涵不同。最早有上古五刑,初见于夏朝;在西汉前期,五刑指墨、劓、刖、宫、大辟;隋唐之后,五刑指笞、杖、徒、流、死。五刑是对中国古代刑罚的部分概括,属于比较主要的刑种,但并不代表全部古代的刑罚。中国古代历史源远流长,十分精彩,爱历史,有乐趣。

  另,既然说到这里,也科普一下“臬司”这个词,这个词同样来自于中国古代法制史。“臬司”是对宋朝的各路提点刑狱司、元朝的肃政廉访使司以及明清两朝省提刑按察使司的简称。臬司掌一省刑名按劾刑狱等司法事务,同时对地方官有监察之责。故而,我给景决的剑取名为“臬司剑”,此剑的设定能使神魔退避,是把判官剑。】

  这章比较粗,作话内容也多,写得久些,今天还跑去修了前文,修了好几章,更新时间耽误了。第三章改了点情节,建议大家回去补看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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