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、信你_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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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、信你

  眼看就要成功,蝠王已飞到碎石路的最后十步距离,只要出了这段碎石路,就进入了剑灵百步灵光范围之内,之后蝠王看到剑灵那澄澈灵光,便会如飞蛾扑火引火烧身,再难回头了。

  然而,陆殊已是强弩之末,行百步者半九十,最后十步才是最难的。

  陆殊的全身关节都因为长久僵着而刺痛酸痛,两腿战战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痛苦,更痛在他的灵力已难以为继,双手因过快的动作,手指剧痛之极渐渐失去知觉,指尖无一幸免全部弹破,鲜血直流,血肉翻飞。

  他的大脑因极度的紧张和神识透支,已经意识不清,好在他所弹之曲是自小弹了千百遍弹熟了的,不必经脑,单凭肌肉记忆便能一遍遍一个音符不差的弹出来。

  人有极限,陆殊无论身体还是灵力均已突破极限,全凭本能弹琴、后退。如同行尸走肉般坚持着。

  然而,却有一样,越来越难。

  一开始陆殊每迈一步,都会小心试探地找到合适的落脚点,但到后来,他已分不出意识去分辨地形,有时碎石刺破鞋面,刺痛出血,他也感觉不到疼痛。

  痛与累,并不能叫陆殊破功,单只怕踩不稳。

  神识再难支撑,他只能保持着扎马步的动作一步步麻木地后退。

  然而,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,最终,他在极度的透支中,还是不可避免地踩空了一回。

  在自己摔倒的瞬间,陆殊脑子是僵固的,意识是空白的,只下意识感到大事不妙,可是再也没有力气做出进一步的动作。他的眼睛能看见,却又似什么都看不懂,瞳孔映出蝠王猛然惊醒瞪大的巨眼以及对着他张开的血盆大口。

  在这临死的一刻,他终于回笼了部分意识,只是他与蝠王实在太近了,根本不可能作出任何反应,他连抬手挡一挡的力气都没有,只本能的闭上了眼。

  然后,眼角流出一了行泪。

  芙蓉山北麓冷僻的小苑,有一个美丽、孤寂且多病的女子,还站在火红的石榴树下等他回家。

  就在这一刻,突然一阵橙光大炽,在陆殊与蝠王之间燃烧出一团明亮的火馅,那骤然迸出的火光闪得蝠王闭眼躲避。

  那团火奋不顾身地冲向蝠王,蝙蝠怕火,蝠王飞速往后退,那团火赶不上蝠王的速度,轰轰烈烈地燃烧着,有限的材料付之一炬换来短暂的光芒,而后“噼啪”一声,火熄灯偃,那团火剩下一个八面的碳架子,自半空中,摔下。

  那是八面灯,是见了能者趋炎附势,遇到危险缩头缩脑的“八面玲珑”,却在主人危难时不顾一切地以身挡妖,在最终的时刻“八面威风”了一把。

  少年依陆殊之意跟得远,怕惊动了蝠王。倘若没有八面灯争取的片刻,少年根本不及提剑赶来。

  一道银光划破被蝠王身影笼罩下的巨大黑影,蝠王正对着陆殊第二次张出血盆大口,自它身后飞来一记剑光,蝠王不得不停下攻击,反转向沉沉走来的少年。

  蝠王自从幻像中醒来起,便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,此时更添了暴躁,他的眼里冒着绿幽幽的熊熊烈火,虎视着少年,流出贪婪的口水。

  二品的妖兽,须经历上百年修炼吸足了天地灵气,才能化出二品内丹,只在对上真人才会胆怂,对上一个出锋满未晋真人的剑修,虽有畏惧,更多的是兴奋。若能食得剑修内丹,不仅能瞬间晋品级,还能极大的提升战力。

  当然,剑修决不是好惹的。剑修不同于普通修士,出锋境的剑修虽是处于剑修初级,配合战术,拼死一搏,连在真人手下都有胜出的可能。

  此刻,二品蝠王对出锋满的剑修,彼此亮出了杀招。

  蝠王张牙舞爪呼扇翅膀,少年沉沉摆出了起手式。

  蝠王飞行迅捷,先发制人,冲向少年,亮出獠牙。

  少年一剑暴掠送出,直击蝠王门面;旋即转收剑,挽出一团剑花,剑花化云,笼住蝠王来路,引得蝠王一声暴戾长鸣。与此同时,少年腾身而起,变幻身姿,他剑招极快,东南西北前后左右飞速划出无数剑气,百剑齐发,剑气织成大网,剑芒如炬,将蝠王困在剑网之前。

  少年避战只防,蝠王急得引吭大叫,二品妖兽灵识与人相近,它看出少年剑势逼人,但灵力却不如它充沛,又是在它的地盘之上,眼下看着剑势犀利,只消消耗片刻,便能叫形势反转。

  少年步步逼进,蝠王且战且退,石道内剑芒万丈,妖气冲天。

  一步,两步,三步,

  七步,八步,九步……

  只差一步,少年面色骤寒,沉气,运剑,手中长剑之上,灵力暴涨,犹如一道飞霜寒芒,闪电般划破剑浓郁的妖气,直冲蝠王腹部。

  蝠王一个倒悬挂到洞顶,躲过气势如虹的一道剑芒,而它深知少年再想迅速击第二剑已不可能,桀桀怪叫,双眼放光。

  只是——它已到剑灵百步之内。

  就在蝠王对少年挥出毒爪之际,旧剑感应到高品级妖丹的吸引,突然剑灵苏醒,剑光四溢,百步之内灵力如同烈日当空,耀得四壁明亮。

  物竞天择,优胜劣汰,这是万物的竞争法则。

  剑灵要毁灭妖物,妖兽觊觎剑灵冲天的灵力。

  双方都无法违背其中规律。

  蝠王注定无法抗拒剑灵雄浑纯阳灵力的吸引,双眼燃着熊熊欲..火扑将过去。

  飞蛾扑火,自取灭亡。

  它怪叫着飞掠过去,百步,五十步,二十步,十步,一步,在它对着剑灵咬下满口獠牙的时候,缚杀阵一口便咬住了蝠王。

  缚杀阵共有九层,一旦咬上猎物,便如蜘蛛网般紧紧缠住,蜘丝层层将猎物蒙捆起来,直到猎物再无法动弹窒息而死,其凶残程度,令人生怖。

  缚杀阵第一层咬住蝠王,第二层如影随形缠上,第三层挥之不去。到此时,蝠王没能挣脱,已失去全部逃命机会,以琴弦织出的利网露出锋利的切面,勒破厚皮,绞进血肉!

  然后是第四层,第五层,第六层……

  另一边,少年飞步来到陆殊身旁,将陆殊扶起,急声轻唤,见陆殊神思不在,一倾身将陆殊抱着转过面,一手抵陆殊背,灵力输入。

  陆殊徐徐清醒过来,头沉,身痛,手脚鲜血糊住,一双眼却出奇的清明,他望向少年,露出一个疲惫又欣慰的笑。

  他张口,却喉咙嘶哑,声音极轻,少年低头伏到他耳边,听到他说:“抱我过去。”

  陆殊十分有自知之明,知道此时自己是一步也走不动了,选择了最舒适的移动方法。

  少年一滞。

  陆殊只当对方不解,见状又张口示意有话要说。

  少年维持着侧耳伏在他嘴边的姿势,被陆殊温热的呼气烫得一激灵,听到陆殊慢慢道:“此阵缚杀猎物有如凌迟,入网猎物极难逃脱。只这妖物品级甚高,一时半会死不尽,待我再补一剑,你不懂此阵机关,不可出剑。”

  “好。我不会再坏你的阵了。”少年一臂搂起陆殊,一臂绕过陆殊膝弯,将人打横抱起,又默默地以一手抵着陆殊,缓缓地渡进灵力。

  陆殊渐渐恢复元气,他从少年身上下来,虚弱地站直了,转向缚杀阵,目光凌厉。

  蝠王妖毒甚重,若干等着窒息而忘亡,怕是耗得活人也要中毒,陆殊眼里露出杀机,他取出早前自己那把断剑,凝视,举剑,狠力刺入阵中。

  阵中随之爆出一声嘶吼,而后声音慢慢地低下去,直至再无声息。

  相应的,剑灵的光芒也暗淡下去,在妖兽断气的那刻,剑灵噼啪一声鸣金收兵,偃旗息鼓,又复沉静,仿佛不曾醒过一般。

  陆殊收了缚杀网,只见里头蝠王皮肉已被切割破碎,腹部被断剑绞烂,一颗绿幽幽的二品妖丹静置其中,陆殊对少年道:“这丹算谁的?”

  “你的。”少年说着话,目光却落在陆殊手指上,他手上抓着一把洁净的纱带,在为他绑还是让他自己绑中抉择了一会,最终在陆殊的目光下,递了几根纱带过来,示意陆殊包扎手指。

  陆殊接过,边包扎伤口,边笑道:“你客气了,虽是我的阵杀了他,却是你逼它走了最后十步,没有你那十步,我们两都要前功尽弃命丧于此,而且,你又救了我一命,这丹你该有份。”

  “我说过,我不为此丹而来。而且,确实是你之功。第一,百步之功,你有九十,我只有十,我虽能逼十步,却绝无法诱它走完前面九十步;第二,最后杀死它的,是你非我,我并无把握杀死他,他不死便是我死,并不存在我救你之说;而且,是你出手杀的蝠王,它的妖丹并不认我为主。”

  陆殊失笑,对方所言一板一眼又无法反驳。他转头去捡那妖丹,果然妖丹并不抗拒他,顺服地躺到他掌心,他再将妖丹呈到少年眼前,那妖丹的光芒便暗了下去。

  陆殊看得眉开眼笑,转而又正色道:“论理,你亦有功,我独占此丹于理有悖,至少也该剖了此丹分些予你。只是……我来此处是为了猎丹给我娘的药配药引,而妖丹剖解后威力和效用都要大减,不瞒你说,无论是整颗让你或是剖半分你,我都是不愿意的。我思来想去,想出一法,我补偿你其他灵宝,与你结清?”

  少年听到补偿、结清的字眼,颦起眉,露出很不高兴的神情,但见陆殊此时仍是虚弱,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,又默默压下了不悦,而是面无表情地道:“也罢,我要你那根琴弦。”

  陆殊没料到对方如此轻松就同意了,更没料到对方要的竟然是琴弦。

  那琴弦乃上邪琴弦,陆殊大动干戈地想了一番,才道:“成交,那根琴弦你不必还我了。”

  那时世人尚不知有一极厉害的灵宝叫上邪琵琶,少年不知上邪琴弦其实比妖丹贵重数倍不止,他沉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便转回身不说话了。

  陆殊看对方细细地清理现场,将那些赤棃琴弦一根根收好,又捡了一些什么东西装进乾坤袋中。

  随后回到他身边,又一声不吭地弯腰,将陆殊打横抱起。

  陆殊一阵天悬地转,自己先笑了道:“现在不用你抱啦,我力气回来了,脚上那些伤还不如你的腿伤重,你别抱我啦。”

  少年脸一板,瞅向怀里的陆殊冷声道:“你要不抱,我便松手扔你落地。”

  “可别!这地上都是碎石呢,得把我扎花了!唉唉唉,你别松手嘛!”陆殊觉出对方松力,只当对方真要扔他,立刻化身狗皮膏药贴在少年身上。

  少年遂了心意。

  这般吵吵闹闹走过百步碎石路,再到渊谷处时,两人望着黑洞洞的深渊发愁。

  来路已封,去路不知在何处。虽然底下有水流之声,但不知这水是流向更深处成为地下水,还是流出地面,延水走不知还会遇到什么凶险。

  突然,他们皆是一愣。

  因为,他们同时听到了隐约的琴声。

  陆殊道:“你听到了吗?”

  少年答:“听到了。”

  陆殊突然兴奋起来:“等等,听音色,是长琴;听方位,像是穿壁而来。有没有可能,你方才以剑破壁,松动了某些石块,某一处有了缝隙,才致有外面的声音透了过来。”

  “应是。”

  那琴音断断续续,似弹琴之人一直在变换方位,好像是在寻找什么,陆殊眼睛一亮,侧耳细听了片刻,忽然,他听到一串极熟悉的挑弦之音,他忽地叫起来:“啊!是大师兄!他找我来啦!”

  他说着,双腿一蹬,从少年怀中跳到地上。忘记去害怕少年一个不爽或将他抛下深渊。

  他兴奋地走来走去,两脚有伤走得歪扭,高兴地想拍手,疼得不敢拍,喜悦溢于言表。

  他高兴得什么都忘记了,拉着少年道:“是大师兄!他在叫我!我们有救了!等我给他回个琵琶音,他听到琴语,一定能找到救我们的出路!”

  少年却凉凉道:“破石我亦可。”

  “可是你并不知道裂缝在哪里啊!我用琴声与他里应外合,他很快就能算出位置了!”

  少年被他堵得双唇一抿,脸色一下黑了。

  陆殊却沉浸在能逃出生天的巨大喜悦中,也顾不得手指疼,取出琵琶回应起来。

  不久之后,山壁某处传来击凿之声,陆殊惊喜地朝少年道:“大师兄找到位置了!我们很快就能出去啦!”

  少年却没有回应他,而是以一种奇怪的冰冷语气道:“你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出去?”

  “自然是想!这里又臭又危险,有什么好留恋的?!难不成你想留在此处?”

  “不想。”少年飞快否认。

  “就是嘛,那我迫不及待想出去,有何不妥?”

  “没有。”少年语气低沉,目光沉沉。

  陆殊没有更多的去注意少年,他此刻的心思全在那击凿声上,他眼放光华,兴奋地一声声数着琴语,仿若等着家长来接下学的孩童。

  而一旁的少年垂眸不知在想什么,许久之后,又看向陆殊道:“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?”

  “有啊。”

  少年眼中终于跳出点光,道:“有什么?”

  “感谢上苍让我在洞中遇到你,没有你,单凭我一人怕是没办法活下来。”

  “还有呢?”

  “还有?还有你真是个厉害的剑修,年少有成,我很佩服你!”

  少年听着陆殊真诚的表扬,脸色总算好看一些,又问:“你再没有其他的要与我说吗?比如今天之外的事情?”

  陆殊疑惑了,哪来的今天之外,说得好像他们很早就认识了一样,他诚恳地道:“小公子,你我萍水相逢,各是他乡之客。今后天大地大,大路朝天各走一边,或许还能遇见,或许从此天涯路人,”说到这里,陆殊生出些伤感之意,但他最怕这般婆婆妈妈,清了清嗓子接着道,“虽然我们脾性不合,但我确实很佩服你,倘若江湖再见,我仍然会敬你的本事。”

  “没有旁的了?”

  陆殊神色一赧,他其实有生出结交之意,可是他拿什么与人家结交?他一个没爹疼的穷小子,连邀请对方到家坐一坐都做不了主,又能承诺什么?

  于是陆殊道:“你我素昧平生,却有生死之交,你两次救我,若有朝一日你有用我之事,可传讯于我,无论山高水长,我定会前去助你。”

  “素昧平生?”少年声音忽而转冷。

  “有什么不对吗?”

  少年脸色陡然一变,沉沉望着陆殊,声音冰冷:“原来你根本不记得。”

  陆殊一愣,心想又来一个寻仇的!难怪对方一直不对付。他自小打架不肯吃亏,得罪过不少同龄孩子,债多不愁,早不记得欠了谁两拳又佘了谁两脚。应对此类事他极有经验——道歉积极,但打死不招认姓名。免得对方找上芙蓉山,他被父亲打一通就算了,还要连累母亲挨训。

  于是陆殊笑呵呵道:“哦,你说的是上次打架事啊,唉,那次是我下手重了,你多担待。”若换成旁人,陆殊面上说说,下一步便是拍拍屁股走人了。不过,眼前的少年却叫他生出想要哄一哄的心思,他难得好声好气地道:“你若还气我,不如你现在打我几下,我绝不还手?”

  少年定在原地。

  何曾有打过架?又哪里是气他下手重了?

  现在说着俏皮话的这个人,之前还曾对他放过狠话:

  ——我命令你怎么了?

  ——我叫你生便生,要你死便死,你要不要试试看?

  ——我本不欲对你出手,是你非与我不对付!

  更早的四年前,还是这个人,骗他,欺他,戏弄他。

  可笑的是,只有自己当了真,两年间气他,恨他,惦记他,本是要找对方算账,算到最后却乱了自己心神。

  而对方,却毫不在意,转头就忘,一走了之。

  少年气得面孔发白,手指成拳微微颤抖。他本是一个薄情冷性之人,鲜少有明显的愤怒或是愉悦,而此时,他却前所未有的生气——对方居然根本就不记得他!

  素昧平生?萍水相逢?

  少年冷笑一声,眼中冒火道:“绝不还手?你以为,凭你之力,能受得住我几剑?”

  少年没有收敛剑意,凌戾的剑意拂面而来,陆殊感到一阵毛骨悚然。

  前一刻你来我往,下一刻便剑拔弩张,陆殊不明就里,本能地想要防卫,却不知为何,之前那种想要哄一哄对方的想法仍是占据了上峰,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友好,正要开口——

  突然,顶头传来一阵剧响,滚石滑落。陆殊扬头去看,与一束从没洞口打进来的光正好打个了照面。

  后便听到外面的声音传来:“小殊,是你吗?”

  陆殊大喜道:“是我!大师兄!”

  他话刚落音,突然一记剑光,顺着那束光斜劈而去,之前外面打出的一个小洞口瞬间被劈开一条可容人通过的长缝。

  万丈亮光倾泻进来,陆殊以手遮光,适应了一会光亮,便见面前一个人影,森寒地望着他,然后单手拎起他,御剑飞出山壁。

  被摔到地上的时候,陆殊有一瞬间的怔神,回神后便见少年已负手站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,斜眼轻瞥着他,又复是那个初见时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小公子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今日双更,还有一章,接着往下看。

  (上一章说这章就能出洞及一直活在台词里的大师兄也将出场,我写到了。下一章会进主线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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