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不能忘怀的执念
警方花了三天时间，把陈森抓住了。
倒不是因为精准掌握了陈森的行动轨迹，而是警方发布的悬赏，让隐藏他的“兄弟”动心了。
陈森不敢去有家有口的人那里藏着，生怕人家家里人多眼杂，有一个多事儿的，他就要冒成倍的被举报风险。
但他没想到的是，光棍一条的人，人家举报了他之后可以跑路啊。
更何况，他还挑了个外省来这里闯荡的。
他给人家许愿立誓了的，说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，他还要去人家老家过几年，到时候就租他们家的房子，给他钱，还可以引荐这个兄弟，跟自己几位很是在台面上的大佬朋友混。
但——能跑到千里之外的地方混社会的人，谁是傻子呢？
那些兄弟既然都那么有本事，你为什么要待在我家里？
更何况，虽然收留他的人一开始以为他是被冤家寻仇了，但这两天看看报纸，也晓得自己是收留了个什么东西——杀人也就算了，还碎尸，还把尸块藏在堂兄的别墅里。
这是个人吗？
留他在家，万一哪天他觉得手痒，把自己也给卸了怎么办？
果断送他进去！
为了避免陈森的疑惑，这位不知名先生非常镇定地假借出门取钱的机会，一边说着银行排大队，需要多等等，一边直接进了派出所。
陈森落网。
这个消息一出，从文卿到李微熹再到张雪竹都松了一口气。
文卿已经把房子卖出去了，几乎是六折的价钱，但全部收了现金，周一一大早就去办了过户手续，现在刷刷二手房交易信息，看着周围的邻居吐血甩卖房子，心情不要太好。
张雪竹捂着被子大哭了一场，想着这下认识的唯一会认识律师的人也进去了，想为龙光山报仇更难，难免有些沮丧，但再想想自己不会被陈森要求和他亲密，又有些轻松。等新闻爆出两位受害人身份之后，她又觉得毛骨悚然。
其中一个女孩儿，曾经是陈森的“前女友”呢。
忍不住去想，自己是不是也差点没命了。
李微熹则收拾东西回了救助中心。
裴勋还感到很不适意，第二天放学，他特意来找李微熹道歉：“我本来想让你一直住在这边的，但我妈觉得你一个小姑娘，一直住酒店也不好。”
李微熹笑笑，说：“就是不大好啊，女孩子出入酒店，很容易被人说闲话的。”
——再高级的酒店也少不了一些会被人“另眼相看”的从业者，奇怪的是，明明做这行的男女都有，但会被恶意揣测的中学生，一定是女的。
“……”裴勋叹了一口气，“我妈也这么说……其实我觉得，我们家酒店的安保还是挺好的，不然我们也不会住进来不是？”
“毕竟你妈带着保镖，我要是也带三个黑西装姐姐，我也横着走。”李微熹说，“而且我的确挺想回去的……”
“救助中心那么破……”
“但那里有可爱的小姐妹啊。有时候，我也会想和女孩子一起玩儿的。”
裴勋还能说什么呢，“做小姐妹”这种事，他这辈子也做不到的。
“啊……这样吗。你从前，好像不太喜欢交女孩儿朋友……”他说。
“没有，我从前只是交不到穷的朋友，但跟我一样有钱的人也不算多，你算一个，可你不是女生啊。”李微熹说，她对朋友的性别可不挑拣。
裴勋不服气：“那现在怎么交穷朋友了呢？”
李微熹：“因为我现在是个穷鬼啊！”
裴勋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，甚至还拍了拍李微熹的脑袋，指指学校门外的小店：“请你喝个奶茶？”
“不喝。”李微熹果断拒绝，“穷鬼也有理智的，与其花钱买这种令人发胖的快乐水，不如资助我买书。说实话啊，我看上一套化学竞赛真题集——咱们达成个五十块钱的交易怎么样？”
裴勋啧地一声：“你说，怎么交易？”
“你给我买书，我教你做题。”
“……你都没学过化学，你能做竞赛题？”
李微熹脸上笑容僵了一秒，差点儿露馅，但她还是机智地圆了回来：“我可以预习啊，你得相信我的智商，去年你让我帮你整理物理复习提纲的时候，我也没学过并联和串联啊。”
裴勋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：“行，我去给你买书。”
女孩儿伸出一只手：“说好了哦。”
他下意识地和她一击掌，脆亮的一声响。
如果对面的人是李微熹的话，这大概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举动——然而，就在两只手掌拍在一起的瞬间，掌心传来的触感，实在是有些异样。
沈乖乖的手是凉的，像是一块刚刚捏在手心里的雪。
——现在的天气，很凉吗？是因为身体不好，所以手凉吗？
裴勋想说什么，但她自己却恍然未觉，正常地和他道别，自己去公交车站坐车回家。
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，才想起来应该是要去学校门口的小书店帮她买书的，买了书要出门，却在经过那排言情小说书架时略略顿足。
要帮她带一本吗？
只是一犹豫的功夫，已经有女生问他：“裴学长，你要借这边的书吗？”
裴勋一愣，“啊”了一声，摇头让开选书的区域给小姑娘，脸上不免有些浮红。
被小女生观察到对言情小说虎视眈眈什么的……他的形象要拿去拖地板了。
李微熹并不知道裴勋的纠结，她前些日子给报社投稿的作文顺利刊登了，领到了一张十块钱的汇款单。
——十块钱啊。
虽然是从前看来不值一提的金额，不过，在这个时候拿到手，还是很值得开心一下的。
毕竟是她现在全部身价的二十分之一了……
她果然还是没有过惯真正的穷日子，中午在学校吃的那顿饭，总要自己贴一点钱打一个肉菜的，这么的，先前护士长给的钱和救助中心每月发的菜金，就稳定地消失了……
虽然，如果她真的很愿意省钱的话，三角钱的米饭和免费的汤，外加一角钱的咸菜也不是不能吃饱，但李微熹才不干这种事。
年少长身体的时候，对自己的每一点亏欠，都会在成年后变成难以修正的痼疾。从前的沈乖乖多省钱啊，省到站在马路边上都会头晕，跑个步都要昏倒——说不准她之所以出车祸，也是因为突然晕眩的。
就凭这个身子骨，怎么去考体育？
该吃要吃，该睡要睡，哪怕要时不时勒索一下裴勋，李微熹也不会拖个营养不良的身体去拼高中三年。
她知道，文卿对自己接近裴勋这件事情，是有不满的。
倒不是因为做妈妈的人不愿意让儿子和女生做朋友，毕竟上一世，文卿还挺乐意让她和裴勋一起复习功课的，完全不担心儿子会生出什么少年心思，耽误学习——讲道理，他们家就没人担心过裴勋的学习。
但当她是沈乖乖的时候，文卿看她，大概就总觉得是个要接近她儿子的、不怀好意的女家伙。
这种心态，她能理解，不喜欢，但没办法。
文卿毕竟是李薇珑最亲近的女性朋友，想见亲妈一面，目前还是要靠文女士的。
只是，那天李薇珑音信全无地鸽了她，后来文卿又忙着换新车买新房，天天不见人影……虽然，她知道文卿这个人迷糊，大概早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去了，李微熹多少还是有些委屈的。
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？她只是想见见妈妈，知道她的状况不好，她也着急啊。
或者，她自己也可以跟妈妈联系一下吗？
李微熹还记得妈妈的手机号，那组号码李薇珑从头用到尾的，直到她出事，李微熹还去重新办了卡，插在一台新的手机里头。
只要手机号还在，就仿佛仍然能找到妈妈。
那是她怎么都不会遗忘的数字，她犹豫再三，还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。
“李阿姨您好，我是您救助过的学生沈乖乖。很冒昧地打扰您，我希望能当面向您致谢，我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吗？”
据说，不同的人在遣词造句上都有不同的喜好和风格的。李微熹也不知道妈妈能不能从一条短信里看出她的语癖，万一能呢？
她再次进入了紧张地等短信回复时间。
这年头，绿信还没有出现，而短消息总容易被裹挟在一堆广告里……希望老天爷勉强帮帮忙，就让李薇珑女士看到这条信息吧。
可是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她那台老人机却始终静若石头。
张雪竹都敲着她的桌子催她去刷牙了，仍然没有回复。
“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？”在陈森被抓起来之后，张雪竹反倒振奋了起来，又是那个管天管地的大姐头了。
她打听过了，只要有钱，也是能请到好律师的。她现在虽然没有钱，但如果她能很快搞到一个收入稳定的工作，让自己看起来很靠谱，也许龙奶奶会把钱拿出来，找律师，打官司。
他不能白死，她一直这样想的。至少，那个挥出利刃的凶徒，应当偿命。
“啊？当然没有。”李微熹连忙否认。
“是吗？我听说你经常和你们学校一个初三的小男生一起出入啊。”张雪竹抿抿嘴唇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说出了后半句话，“他们家……是不是很有钱？”
李微熹一抬头，看到张雪竹眼底难掩的局促不安，反倒笑了：“嗯？裴勋家？一般有钱吧……不过我跟他也不是姐姐你想的那种关系……那种大少爷，怎么可能和我早恋呢。”
“哦，这样啊……我还以为，你的运气这么好呢。不过，其实，跟这些有钱人的孩子做朋友，可能比做女朋友还好些……女朋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换了，朋友嘛，讲义气的人一辈子都是朋友，对吧。”张雪竹勉强笑着说。
她的反应，李微熹尽收眼底。
点点头：“姐姐说得对，我还帮他讲题呢，他不报答我才说不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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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不是因为精准掌握了陈森的行动轨迹，而是警方发布的悬赏，让隐藏他的“兄弟”动心了。
陈森不敢去有家有口的人那里藏着，生怕人家家里人多眼杂，有一个多事儿的，他就要冒成倍的被举报风险。
但他没想到的是，光棍一条的人，人家举报了他之后可以跑路啊。
更何况，他还挑了个外省来这里闯荡的。
他给人家许愿立誓了的，说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，他还要去人家老家过几年，到时候就租他们家的房子，给他钱，还可以引荐这个兄弟，跟自己几位很是在台面上的大佬朋友混。
但——能跑到千里之外的地方混社会的人，谁是傻子呢？
那些兄弟既然都那么有本事，你为什么要待在我家里？
更何况，虽然收留他的人一开始以为他是被冤家寻仇了，但这两天看看报纸，也晓得自己是收留了个什么东西——杀人也就算了，还碎尸，还把尸块藏在堂兄的别墅里。
这是个人吗？
留他在家，万一哪天他觉得手痒，把自己也给卸了怎么办？
果断送他进去！
为了避免陈森的疑惑，这位不知名先生非常镇定地假借出门取钱的机会，一边说着银行排大队，需要多等等，一边直接进了派出所。
陈森落网。
这个消息一出，从文卿到李微熹再到张雪竹都松了一口气。
文卿已经把房子卖出去了，几乎是六折的价钱，但全部收了现金，周一一大早就去办了过户手续，现在刷刷二手房交易信息，看着周围的邻居吐血甩卖房子，心情不要太好。
张雪竹捂着被子大哭了一场，想着这下认识的唯一会认识律师的人也进去了，想为龙光山报仇更难，难免有些沮丧，但再想想自己不会被陈森要求和他亲密，又有些轻松。等新闻爆出两位受害人身份之后，她又觉得毛骨悚然。
其中一个女孩儿，曾经是陈森的“前女友”呢。
忍不住去想，自己是不是也差点没命了。
李微熹则收拾东西回了救助中心。
裴勋还感到很不适意，第二天放学，他特意来找李微熹道歉：“我本来想让你一直住在这边的，但我妈觉得你一个小姑娘，一直住酒店也不好。”
李微熹笑笑，说：“就是不大好啊，女孩子出入酒店，很容易被人说闲话的。”
——再高级的酒店也少不了一些会被人“另眼相看”的从业者，奇怪的是，明明做这行的男女都有，但会被恶意揣测的中学生，一定是女的。
“……”裴勋叹了一口气，“我妈也这么说……其实我觉得，我们家酒店的安保还是挺好的，不然我们也不会住进来不是？”
“毕竟你妈带着保镖，我要是也带三个黑西装姐姐，我也横着走。”李微熹说，“而且我的确挺想回去的……”
“救助中心那么破……”
“但那里有可爱的小姐妹啊。有时候，我也会想和女孩子一起玩儿的。”
裴勋还能说什么呢，“做小姐妹”这种事，他这辈子也做不到的。
“啊……这样吗。你从前，好像不太喜欢交女孩儿朋友……”他说。
“没有，我从前只是交不到穷的朋友，但跟我一样有钱的人也不算多，你算一个，可你不是女生啊。”李微熹说，她对朋友的性别可不挑拣。
裴勋不服气：“那现在怎么交穷朋友了呢？”
李微熹：“因为我现在是个穷鬼啊！”
裴勋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，甚至还拍了拍李微熹的脑袋，指指学校门外的小店：“请你喝个奶茶？”
“不喝。”李微熹果断拒绝，“穷鬼也有理智的，与其花钱买这种令人发胖的快乐水，不如资助我买书。说实话啊，我看上一套化学竞赛真题集——咱们达成个五十块钱的交易怎么样？”
裴勋啧地一声：“你说，怎么交易？”
“你给我买书，我教你做题。”
“……你都没学过化学，你能做竞赛题？”
李微熹脸上笑容僵了一秒，差点儿露馅，但她还是机智地圆了回来：“我可以预习啊，你得相信我的智商，去年你让我帮你整理物理复习提纲的时候，我也没学过并联和串联啊。”
裴勋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：“行，我去给你买书。”
女孩儿伸出一只手：“说好了哦。”
他下意识地和她一击掌，脆亮的一声响。
如果对面的人是李微熹的话，这大概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举动——然而，就在两只手掌拍在一起的瞬间，掌心传来的触感，实在是有些异样。
沈乖乖的手是凉的，像是一块刚刚捏在手心里的雪。
——现在的天气，很凉吗？是因为身体不好，所以手凉吗？
裴勋想说什么，但她自己却恍然未觉，正常地和他道别，自己去公交车站坐车回家。
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，才想起来应该是要去学校门口的小书店帮她买书的，买了书要出门，却在经过那排言情小说书架时略略顿足。
要帮她带一本吗？
只是一犹豫的功夫，已经有女生问他：“裴学长，你要借这边的书吗？”
裴勋一愣，“啊”了一声，摇头让开选书的区域给小姑娘，脸上不免有些浮红。
被小女生观察到对言情小说虎视眈眈什么的……他的形象要拿去拖地板了。
李微熹并不知道裴勋的纠结，她前些日子给报社投稿的作文顺利刊登了，领到了一张十块钱的汇款单。
——十块钱啊。
虽然是从前看来不值一提的金额，不过，在这个时候拿到手，还是很值得开心一下的。
毕竟是她现在全部身价的二十分之一了……
她果然还是没有过惯真正的穷日子，中午在学校吃的那顿饭，总要自己贴一点钱打一个肉菜的，这么的，先前护士长给的钱和救助中心每月发的菜金，就稳定地消失了……
虽然，如果她真的很愿意省钱的话，三角钱的米饭和免费的汤，外加一角钱的咸菜也不是不能吃饱，但李微熹才不干这种事。
年少长身体的时候，对自己的每一点亏欠，都会在成年后变成难以修正的痼疾。从前的沈乖乖多省钱啊，省到站在马路边上都会头晕，跑个步都要昏倒——说不准她之所以出车祸，也是因为突然晕眩的。
就凭这个身子骨，怎么去考体育？
该吃要吃，该睡要睡，哪怕要时不时勒索一下裴勋，李微熹也不会拖个营养不良的身体去拼高中三年。
她知道，文卿对自己接近裴勋这件事情，是有不满的。
倒不是因为做妈妈的人不愿意让儿子和女生做朋友，毕竟上一世，文卿还挺乐意让她和裴勋一起复习功课的，完全不担心儿子会生出什么少年心思，耽误学习——讲道理，他们家就没人担心过裴勋的学习。
但当她是沈乖乖的时候，文卿看她，大概就总觉得是个要接近她儿子的、不怀好意的女家伙。
这种心态，她能理解，不喜欢，但没办法。
文卿毕竟是李薇珑最亲近的女性朋友，想见亲妈一面，目前还是要靠文女士的。
只是，那天李薇珑音信全无地鸽了她，后来文卿又忙着换新车买新房，天天不见人影……虽然，她知道文卿这个人迷糊，大概早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去了，李微熹多少还是有些委屈的。
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？她只是想见见妈妈，知道她的状况不好，她也着急啊。
或者，她自己也可以跟妈妈联系一下吗？
李微熹还记得妈妈的手机号，那组号码李薇珑从头用到尾的，直到她出事，李微熹还去重新办了卡，插在一台新的手机里头。
只要手机号还在，就仿佛仍然能找到妈妈。
那是她怎么都不会遗忘的数字，她犹豫再三，还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。
“李阿姨您好，我是您救助过的学生沈乖乖。很冒昧地打扰您，我希望能当面向您致谢，我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吗？”
据说，不同的人在遣词造句上都有不同的喜好和风格的。李微熹也不知道妈妈能不能从一条短信里看出她的语癖，万一能呢？
她再次进入了紧张地等短信回复时间。
这年头，绿信还没有出现，而短消息总容易被裹挟在一堆广告里……希望老天爷勉强帮帮忙，就让李薇珑女士看到这条信息吧。
可是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她那台老人机却始终静若石头。
张雪竹都敲着她的桌子催她去刷牙了，仍然没有回复。
“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？”在陈森被抓起来之后，张雪竹反倒振奋了起来，又是那个管天管地的大姐头了。
她打听过了，只要有钱，也是能请到好律师的。她现在虽然没有钱，但如果她能很快搞到一个收入稳定的工作，让自己看起来很靠谱，也许龙奶奶会把钱拿出来，找律师，打官司。
他不能白死，她一直这样想的。至少，那个挥出利刃的凶徒，应当偿命。
“啊？当然没有。”李微熹连忙否认。
“是吗？我听说你经常和你们学校一个初三的小男生一起出入啊。”张雪竹抿抿嘴唇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说出了后半句话，“他们家……是不是很有钱？”
李微熹一抬头，看到张雪竹眼底难掩的局促不安，反倒笑了：“嗯？裴勋家？一般有钱吧……不过我跟他也不是姐姐你想的那种关系……那种大少爷，怎么可能和我早恋呢。”
“哦，这样啊……我还以为，你的运气这么好呢。不过，其实，跟这些有钱人的孩子做朋友，可能比做女朋友还好些……女朋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换了，朋友嘛，讲义气的人一辈子都是朋友，对吧。”张雪竹勉强笑着说。
她的反应，李微熹尽收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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