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过,不准碰我的女人!_绝色尤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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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过,不准碰我的女人!

  对着浩瀚无垠的碧蓝海面,秦雪柔一脸木然,白皙细幼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嫣红的唇瓣,这里,还残留着点点余温,是他吻自己而留下的余温,夹杂着他平时所吸的淡淡的烟草味。

  她想不到,自己会在危急关头被他所救,更想不到,他会向自己表白。

  我喜欢你!

 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,他却从没跟自己讲过,如今,他总算说了,在他将自己伤得痛入骨髓,在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他忘掉之后。

  刚才,他就那样紧紧抱着自己,不顾自己的反抗和挣扎,深深狂吻自己。

  浮出水面后,他二话不说,只是用他那对深不可测的黑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,然后独自回去他的小艇,而自己,也神思恍惚地回到这架公众大船。

  “雪柔,雪柔,看到你真是太好了!”伴随一道急促的奔跑声,麦森充满欣喜的呼唤将秦雪柔从沉思中拉了出来。

  “对不起,我刚才不知道被什么扯住了,竟然让你离开了我的视线,你没事吧!”在秦雪柔回头之际,麦森已经跑到她的身旁。发现她不见之后,他几乎心胆俱裂,到处找她,还几次上船来看她是否回来。同时,他发现了一件事,眼前这个温柔可人的东方女子,即便认识才一天,可对自己来说是超乎想象中的重要。

  “我没事!刚才被一种吃草鱼碰上,为了……避开它,我毫无方向地逃跑。幸亏,最后有惊无险!”稍作思忖,秦雪柔决定撒谎,对上他那紧张自责、尚未消退的面容,心头不由爬上一股感动和温暖,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!”

  “不,该我说对不起,幸亏你没事,否则,我不会原谅自己!”麦森喘息着,突然情不自禁地纳她入怀。

  秦雪柔立即一震,反射性地挣脱,尽量保持微笑,“你不用道歉,我没事,我现在好端端的,不是吗?”

 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,麦森满面尴尬,支支唔唔不知如何是好,恰好这时,船开始启程回岸,他便趁势带她坐进船舱。

  一路上,俩人静静坐着,彼此不说一句话,上岸之后相互道别。

  秦雪柔刚回到自己下蹋的酒店,有一服务员前来敲门,对她捧上一簇娇艳鲜艳的满天星鲜花。

  是谁?是谁送的花,谁知道自己喜欢满天星?

  送走服务员,秦雪柔一边走回房间一边纳闷着,当她看清楚卡片上的署名后,整个重重愣住。

  “今晚七点,我来接你一起晚餐——赫!”

  淡泊清雅的花香,沁人心霏,令人陶醉,但,自己绝对不能沉迷,因为一旦如此,它就会变成一种毒药。

  秦雪柔迅速清醒,像是甩掉病毒似的,急忙把花用力扔弃到垃圾桶里,还拨通了麦森的房间电话,“麦森,我是雪柔,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马累(马尔代夫的首都)逛街吗,我想下午就去。”

  接到秦雪柔的亲自来电,麦森欣喜之余,又有点儿纳闷,“下午就去?但是我们说好明天早上的。”

  秦雪柔怔了怔,随即歉意地道,“你……下午没空吗,那算了,不好意思!”

  “不,我有空,好,我两点钟去接你!”

  “呃,不用了,我们直接在车站见。”

  麦森又是一愣,便也不说什么,朗声应了一句。

  挂断电话,秦雪柔下床,眼睛不经意地扫了一下垃圾桶里的鲜花,缓缓度步到窗边。

  凉爽的海风迎面而来,却仍无法整理好她内心的繁乱,波涛汹涌的心驰里面,再一次涌现出云赫的身影。

  他到底要干什么?在他深深伤害过自己之后做出这一连窜的举动,他目的何在?他是真心的吗?不,肯定不是,他绝不会真心,一个冷血无情的人,根本就无心,又何来真心?

  那么,他是想耍自己?可是,凭他的性格做风,他根本无屑这么做。

  又或者,他依然需要自己,然而,这世上能够拥有满足他的胃和欲望两个功能的女人何其之多,她不认为他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。

  种种猜想在秦雪柔心头涌过,但她就是没想过那是“喜欢”,被自作多情伤害过一次的她,再也不敢“痴心妄想”!再或者,她潜意识里在排斥着云赫的喜欢,只因为,他是魔鬼,那个毁了自己一生的变态狂魔!

  海风继续徐徐地吹,海涛继续轻轻作响,她就那样呆呆愣着,直到肚子饿了才从中清醒。

  换上一袭轻便简单的服装,略微整理一下仪容,她背起背包离开房间,先是在酒店餐厅吃午饭,然后直奔车站。

  麦森已经在那等候,浑身上下散发着高兴和激动,见秦雪柔如期出现,迷人的笑容更是比阳光还灿烂。

  他们先是相视一下,随即并肩走上通往马累的汽船。

  马累是个环境恬静、空气清新的小城,街道两旁种着高大挺拔的椰子树与各种热带地区特有的奇花异草,相映生辉,煞是美丽。

  大街小巷全用白色的细珊瑚沙铺成,就算是车辆驶过也扬不起灰尘。周围人来人往,熙熙嚷嚷,满街充斥着各种国家的语言,到处可见各种皮肤、发色的游客。

  面对这样的画面,秦雪柔整个心情被渲染了,不禁抛开一切烦恼,跟随麦森尽情享受着这个充满活力的下午。他们玩得流连忘返,回到酒店已是晚上九点。

  在秦雪柔的房门口,俩人欢心地道别着,麦森蓝眸里尽是含情脉脉,忽然给她一个拥抱。

  秦雪柔怔了怔,一时忘了拒绝。

  这无疑给了麦森鼓励,他顺势抬起她的脸,温热的嘴唇激动地朝那两片渴望多时的樱唇覆盖过去。

  再一次地,他的唇还没来得及碰上她的,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量急速袭来,他整个身体被推到旁边的墙壁上,脸上一阵剧痛,硬生生地吃了两拳。

  又是他!上次那个莫名奇妙、野蛮无礼的东方男子!捂着发疼的面颊,麦森恼羞成怒地瞪向眼前这个可恶暴力的家伙。

  而秦雪柔,也被吓得目瞪口呆,他……他竟然一连两次地打了麦森!

  “我说过,不准碰我的女人!否则,见一次打一次!”云赫咬牙切齿,用标准的美式英文再一次宣告。

  “她也说过,不是你的女人,她不认识你!”麦森也不甘示弱地回以标准的英式英文。

  云赫转首,走到秦雪柔的身边,语气透着隐隐的愠怒,“告诉他,你是我的什么人,我们是什么关系!”

  清醒过来的秦雪柔,自然不会理他,习惯性地咬了一下嘴唇,随即越过他,来到麦森的跟前,“麦森,你还好吧。”

  “我没事,你不用担心!”麦森给她一个安慰的笑,同时对云赫发出挑畔得意的神色。

  云赫不由怒火中烧,大步跨去,将秦雪柔推到一边,抡起拳头准备再次痛打在麦森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上。

  这次,麦森有所防备,先是一个闪身躲开云赫的袭击,接着迅速扛起旁边的一个灭火器,在云赫三度来袭时,狠狠地挡了过去。

  铿!一声剧响,再伴随一阵闷哼,只见云赫抱着手臂,面容扭曲,火红的双目怒瞪向麦森。

  麦森早就看云赫不顺眼,想起昨晚的挨打,怒气化为力量,再次举起灭火器,趁势追击。

  云赫面色稍变,不假思索地抬腿迎战,结果是……右腿一阵麻痛,整个身体一个踉跄,跌倒在地。

  秦雪柔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,及时拦住麦森,阻止他的继续袭击,“别,不要再打了!”说吧,无法自控地跑到云赫跟前,焦急之态在俏脸自然流露,“你还好吧,有没有事?”

  不想在她面前露出弱势,云赫一把推开她,力度之大,让她娇弱的身子硬生生地往地面栽去。

  麦森见状,赶忙跑近过来,确定她没事后,仇视的目光重新冷箭般地射向云赫,“这种顽冥不灵的家伙,应该再受我几锤。”

  秦雪柔抿着唇,频频冲他摇头,而后返回云赫的身边,担忧地道,“我想,你需要去医院!”

  发觉云赫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冷漠模样,她唯有暂且使出缓解之计,“不是要重新追求我吗,那就听我的话!”

  刚刚抬起的左手,猛然停在了半空,云赫黑眸半眯,意味深长地盯着她。

  秦雪柔抓住时机,回头请求麦森帮忙。

  麦森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愿意,可是面对她,他无法拒绝,突然又思及云赫的伤因自己而起,自己怎么说也得负上一点责任,于是答允,还叫来两名酒店工作人员,当晚就将云赫送到马累的一所医院。

  经过一番诊治,云赫的一只手和一只脚皆严重骨折,必须住院打石膏。照顾他的责任,自然落在了秦雪柔的身上。

  根据行程,麦森在云赫住院的第三天早上就要离开,离开前夕,他来跟秦雪柔道别。

  两人肩并着肩,慢慢走在住院大楼下的草地上,彼此都不做声。

  好一会儿后,麦森幽幽地道出,“雪柔,我们……以后还会有联系吗?”经过这次的事情,他隐约知道,那个叫云赫的野蛮家伙,对雪柔而言,不再是不相干的人了!

  秦雪柔先是一阵沉吟,继而嫣然一笑,“我们不是朋友嘛?朋友当然可以联系啊!”

  朋友!麦森心头泛起一丝苦涩。忽然,他停止脚步,定定望著她,鼓起勇气提出一个请求,“我……可以再拥抱你一次吗?”

  秦雪柔怔了怔,颌首。

  麦森深吸一口气,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住!这一个拥抱,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,因为他担心,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!

  秦雪柔同样是心潮澎湃,她不是盲子,自然看得出麦森对自己的感情,只是……自己不能给予他相同的回报!所以,这个拥抱,就当作……对他的厚爱的点点补偿吧!想罢,她也缓缓伸出手,圈住他的腰腹。

  麦森整个身体明显一僵,并不说话,继续抱紧了她。

  两人就那样惜别着,直到秦雪柔的手机响起。

  是……云赫打来的!

  “回去吧!后会有期!”麦森花了好大力气才放开了她,对她留下最后一个深望,将她的倩影和容貌深深印刻在脑海中,终转过身去。

  目送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,秦雪柔忽觉一股说不出的惆怅,萍水相逢,彼此认识才短短几天,可是,他已在她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。

  “后会有期!麦森,希望我们将来还能再见!”她无声地说了一句,就那样呆呆站着,直至手机再次传来响声。

  仰头望了一下蔚蓝的天空,她呆呆的,胸口似乎堵着一样东西,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,又是过来十来分钟,她才带着满腹的怅然回到云赫的病房。

  刚推开门,马上听到云赫充满讽刺的声音,像是丈夫不满妻子出去幽会,“舍得回来了?”

  不理他,她自顾倒了一杯水,拿到窗边,边喝,边俯视外面的草地,适才的离别伤感重返心头。

  云赫瞪着她的背影,俊颜甚是深沉阴霾,突然,大喊,“我要小解。”

  秦雪柔回头,注视着他,随即缓步走近,准备去按设置在床头的呼叫器。

  但被云赫阻止,冷哼的语气透着气恼,“还以为你希望我只有你一人看到呢,想不到你会这么大方。这种不介意,是发自你的内心呢,又或者,这是你故纵欲擒的把戏?”

  见秦雪柔毫无反应,还在那杵着,他更加气恼,以致说了一句有顺他形象的话,“你休想让护士代劳,否则,我不会解决。”

  不会解决?若非如此近距离地亲耳所闻,秦雪柔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种三岁孩童的幼稚话语出自他之口。其实,他拉不拉根本不关自己的事,他有种就憋着,管他憋到爆尿管或得肾结石。

  心里是这么想,可她还是没骨气地从床底拉出尿壶,然后扶他下床,拉下他的裤子。

  “帮我扶住它,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喷洒得到处都是!”他又道,语气很平静,听不出任何意思。

  秦雪柔一翻白眼,想也不想便冷声拒绝,“你‘残废’的只是右手!”

  接着,不顾他被气得满面涨红,给他留下一个冷瞥,她离开房间,一路疾奔,直至抵达走廊的尽头。

  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幸亏自己没有相信他那可笑荒谬的表白,没被他那虚伪的甜言蜜语所打动,否则,结果肯定是再一次身心受创,而且,程度比以往都严重,说不定会体无完肤。

  根据行程本该今天就离开马尔代夫,但为了照顾他,自己只好取消回程机票。钱浪费了不说,还令高高兴兴等待自己回去的家人失望,再有就是自己这几天受他的气,这,为的是什么?

  管他伤得怎样,管他因何受伤,都不关自己的事!下午,不,自己现在就应该去重新订机票,坐最早的一班机回家!心里尽管这么想,可她两脚仿佛被牢牢钉在地上,丝毫没有动弹。

  幽幽地、无奈地、懊恼地叹了一口气,她抬起头去仰望天空,继续着烦人的思绪。

  “雪柔小姐!”蓦地,身后响起一个尊敬的呼唤。

  秦雪柔回头后,看到了小雄。

  “总裁明明是来旅游,怎么会落个这样的惨状!”小雄往前迈进两步,与秦雪柔并排而立。

  “小雄,你……怎么来了,几时到的?”秦雪柔不禁疑问。

  “昨晚有事情请示总裁,才知道他受了重伤,我跟大哥商量后,决定由我过来看看。我刚到不久,看到总裁小解完后,不能自住上床,只是沮丧地伏着床柱生闷气。”小雄认真解释的同时,暗暗打量秦雪柔平静的容颜,接着话音一转,迟疑地问,“雪柔小姐,您还在生总裁的气?”

  秦雪柔翦水秋眸微波荡漾,却不语。

  “总裁上次为了报复云家而故意接近曼妮小姐,惹您难过伤心确实是他的错,但他并非真的喜欢曼妮小姐,希望您能原谅他。”小雄以为秦雪柔的离开是与这件事有关。

  原谅他?看着小雄,秦雪柔内心泛起阵阵苦涩和酸楚,眼前这个坦率善良的男子,对云赫到底了解多少,对自己和云赫之间的事情又是知道多少?假如他清楚自己已经知道那段视频的真相,知道他两兄弟和云赫分别是悔了自己一生的帮凶与主谋,他还会站在这里冠冕堂皇地为云赫辩解和说好话吗?

  “或许,总裁曾经有过许多女人,但那些都是为了……男人的一种需要,只有雪柔小姐您,在总裁心目中才是特别的。因为您的出现,总裁整个人都变了,不再是以前那个孤僻冷漠、沉默寡言的总裁,偶尔,他会自个发笑,会跟我们侃侃而谈,跟我们开玩笑,甚至常叨唠我和大哥,叫我们尽快找个女朋友或娶个老婆回来,那么我们就可以像他那样,每天享受美味有营养的饭菜。”小雄并不清楚秦雪柔此刻的心中想法,继续自顾地说着,“这些改变,都是归功于雪柔小姐您!自从您离开后,总裁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,不,是比以前更糟糕。他变得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,经常借工作对下属发脾气,把下属骂得狗血淋头,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笑意,每天就像乌云密布,冷得犹如千年寒冰。明知雪柔小姐已经离开,但他还是习惯每天下班就回住处,直至看到满室寂静黑暗,饭桌上空荡荡时,他才打电话叫我买个便当上去,可惜最后,都是食之无味地扒了几口就扔弃。”

  “总裁这次来马尔代夫,无意中碰到了您,这说明您们缘分未了,本来总裁这次的行程只有3天,他继续逗留肯定也是为了您。雪柔小姐,您和总裁之间的事情,我深知没资格过问,我只想向您提出一个请求,请您再给总裁一次机会吧,也算是,给您自己一个机会,毕竟,您们彼此相爱!我想,您心里尽管对总裁有恨有怨,但还是喜欢着他,不是吗?”

  听到此,秦雪柔再也忍不住,语气稍微不悦地打断:“谁说我还喜欢他,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还喜欢他!”

  “凭我的直觉!不错,您的条件很好,受到很多男子的青睐和倾慕,可我看得出,您是个用情专一的女孩,一旦爱上,再也不会改变。曾经,您很爱很爱总裁,所以就算现在,总裁伤害过您,您心里却仍还有他!找个喜欢的人不容易,彼此相爱更不容易,既然能够两情相悦,何不好好珍惜?”小雄字字珠玑,俨然一个爱情专家,跟他木讷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称,真是……人不可貌相啊!

  是吗?自己是个死心眼的人?这辈子注定了只会钟爱于云赫?那个脾气暴躁、霸道冷漠、占有欲强、毫无温柔可言,而且……为了他的报仇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的变态狂魔?

  “雪柔小姐——”

  “我想静一下,你走吧!”秦雪柔再次打断小雄,“他行动不便,你去照顾他吧!”

  小雄支支吾吾,再想说些什么,但终究,还是作罢,对她深深一鞠,而后转身离去。

  秦雪柔继续呆愣着,从上空到地面,双眼四处瞟视,耳边不断响起小雄刚刚说的那些话。想不到,大大咧咧的小雄,竟能看得如此透彻,且分析得条条是道。

  找个喜欢的人不容易,彼此相爱更不容易,既然能够两情相悦,何不好好珍惜。

  是吗?是这样的吗?要这样吗?

  哎,不知道,不清楚,不明白!

  太多的困扰,犹如一张渔网,把秦雪柔牢牢裹在中间,让她负荷不了,几乎窒息!闭上眼,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再次睁眼时用力甩一甩头,脚步不听使唤,沿着小雄的脚印走去。

  见到她回来,云赫眼神悄悄一阵晃动,示意小雄先出去,在小雄的身影消失于门口时,他眼中的诡异精芒也随即消逝,蓦然拉住秦雪柔的手,低声道出,“对不起!”

  不顾她的愕然,他继续往下讲,神态、语气等皆呈现前所未有的诚恳、愧悔和……哀求,“我下过决心要你回心转意,可是刚才还那样奚落你,我实在该死!你原谅我好不好?我们重头来过,嗯?”

  秦雪柔顿时更加不知所措,耳边又不自控地响起小雄的那番话,眼睛不敢迎视他,瞟来瞟去,正好瞥见台上还冒着细烟的粥,于是道,“你饿了吧,我拿粥给你吃!”

  “你会亲自喂我吗?”他问,暂且松开了她的手。

  秦雪柔不语,把粥端了过来,勺了一匙,对着上面轻轻一吹,小心翼翼地喂到他的嘴边。

  云赫心头一喜,嘴巴急忙张开。

  接下来,两人没有言语,秦雪柔继续喂着他,直至大碗见底。

  “柔柔,答应我,回到我的身边,我们重头开始。”在她替他抹嘴的时候,云赫再度抓住她的手请求着,见她不答,还做出保证,“我发誓,以后就算报仇,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,不会把你拖下水,而且,不会对你说任何辱骂性的话语!”

  说着,他竟然一转语气,像个没人要的小孩子,“柔柔,我已经习惯了你在身边,再也不能失去你,我不想一个人,我不要孤单,不要寂寞,是你给我温暖,所以,你要继续,回到我的身边吧,求你,求你了!”

  充满哀求的双眼,低声下气的语调,从没出现过慌张怯意的面庞,特别是最后那句话,让秦雪柔无法自控地想起他曾经多次缅怀母亲的痛苦画面,仿佛看到一个孤伶伶的小男孩饱受着孤寂的折磨,于是乎,极力防固的心猛地被冲开了一个缺口,她不由自主地道,“再过几天就是七夕节,我们中国传统的情人节,如果你能在这特别的日子里,夜晚七点钟,送上七朵七种颜色的玫瑰,外加七样爱情信物和七种爱情表达方式,我就……答应你!”

  云赫听罢,立时蒙了!但很快,自信满怀地答允!

  不知是因为马累这所医院的医术高明了,还是由于云赫的体质好,又或者是……他心急着实现秦雪柔提出的任务,他的伤势竟然恢复得出奇的快,正好赶在农历7月7日早上痊愈出院,直接回到了岛内的下榻酒店。

  秦雪柔由于不是VIP住客,之前居住的房间已经被退,如今只好另租一间。

  夜晚,凉风习习,繁星点点,她伫立窗前,静静仰望着寂静的天空。只见广阔无垠的天幕底下,一条长长的银河横跨其中,两颗异常闪亮的星星分布银河左右,据说,那是牛郎和织女,他们正在隔河相望,等待喜鹊搭桥相会。

  看着它们,她不禁想起那段凄美的神话故事,不禁为牛郎和织女的悲惨命运感到悲怅与落泪。

  小雄说得没错,碰上喜欢的人不容易,彼此相爱的人要厮守更难,牛郎织女彼此相爱,还生了一对儿女,最后依然是被硬生生地分开,等待了一年,期盼了一年,就是为了今晚的短暂重逢!

  小雄还说得没错,自己是个死心眼的人,即便受过云赫的多次伤害,心里还是不能忘却他,还是记着他,甚至……爱着他!之所以拒绝和逃避,并非因为心淡,而是……害怕再一次被伤害!

  当时开出那样的条件,是看准他不会这么快康复,就算康复也不会在那么短时间内达成这个任务。

  今晚,关键时刻到了,他还会不会记得这个“任务”,能不能完成?时间越接近,她越发现,自己竟是那么的期待,心情是那么的紧张,假如他不能实现,自己等下应该如何安抚由于极度期待而过分失望的心呢?

  哎,早知道不该把“任务”定得那么高!其实,他这几天的表现就足以证明他是真心想和自己从头来过,早已不知不觉中融化了自己的心。

  自责与后悔,懊丧与苦恼,轮流袭击着秦雪柔,洁白的贝齿深深陷在娇嫩的唇瓣上,几乎要咬出一道道血痕;长长的指甲也是紧紧掐着指腹,带来淡淡的疼。

  “叮——铛!叮铛!”一道响亮的门铃声顿时划破空气里的寂静。

  秦雪柔心头骤喜,箭一般地冲到门后,迅速打开房门。

  果然是他!今晚的他,经过一番梳洗,恢复了以往的俊美和迷人。

  “走,我带你去一个地方!”他拉起她的手。

  为他的如期到来欢喜得不知天南地北的秦雪柔,就那样任他带着,离开酒店,最后在沙滩停下。

  夜晚的沙滩,人潮消失,到处一片寂静,只有那一盏盏柔和的路灯静静照射着喜细腻的白沙,白沙上是……一个用五颜六色的玫瑰花围成的大心形,心形里面铺了一块羊毛地毯。

  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美景,秦雪柔几乎不敢眨动双眼,她又瞄了瞄手表,正好是七点钟!红色,粉色,黄色,白色,蓝色,紫色,加上毛毯上绣的那朵青色,正好是七色玫瑰!

  他……他做到了!

  “这些,都是你的!”极具磁性的嗓音随着海风飘到秦雪柔的耳际,她看到,云赫手里捧着一枚青草制成的戒指,一对珊瑚手镯和一条由各色贝壳窜成的项链!

  “还有三样分别是太阳、月亮、启明星。太阳代表我对你恒久不变的热情,月亮表明我隐藏心里的柔情,启明星象征我对你的守护,在每一个漆黑的夜晚它都会替我守在你的身边。”他温柔醇厚的声音继续透进海风里。

  秦雪柔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,她只知道,自己浑身起了颤抖,并非因为夜风的寒冷,而是……因为感动,从没有过的感动与震撼!

  一直以为,他是个冷漠的,不解风情的男人,想不到……他是世上最浪漫、最懂风情的男人!

  “怎样,我还及格吧?”他抬正她的脸,大海般幽邃的黑眸直直撞入她清泪摩挲的水眸中。

  心头充斥弥漫着无尽的快乐、甜蜜和激荡,但秦雪柔嘴里还是嘟嚷着,“那……总共也才六样,我说的是七样!”

  云赫微微一怔,深眸飞逝闪过一道诡异狠毒的光芒,薄唇慢慢勾起,“最后一样,在结婚当天才揭晓!”

  结婚?他这是趁机向自己求婚吗?第七件爱情信物,难道是……他亲自设计的钻戒外加现场表白的誓言?那一定很浪漫,很感人!秦雪柔心里的甜蜜不觉加深几层……

  “柔柔,你意见如何?我……过关了吗?”他小心翼翼地问着。

  第二次看到他的战战兢兢,还有那无比认真诚恳期待的表情,又望望周围似梦如幻的一切,秦雪柔终再也忍不住,扑进了他的怀抱,眼含热泪地低吟,“我爱你,赫,我爱你,你过关了!”

  云赫的手,也慢慢爬上她的腰际,将她搂紧。

  秦雪柔依然心潮澎湃不断,幸福的泪水悄然滑落了出来……

  “柔柔,我想要你!”突然,云赫低沉地说了一句,一手将她柔软的娇躯压贴向自己,另一手开始在她背部摩挲。

  秦雪柔一惊,急忙阻止他,“这儿是沙滩!”

  云赫顿了顿,随即展开一抹邪笑,拥住她,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沙滩。

  一回到酒店下榻的房间,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床上,不由分说地扯开她薄薄的上衣连胸罩,即时弹跳出来的一对丰满诱人的雪峰,使他黑眸骤暗。

  胸前的一片冰冷,还有他眼中发出的熟悉又炽热的信息,令秦雪柔心头迅速窜起一丝赧然,还有发自内心的抗拒,欲推开他。

  “柔柔宝贝,别动!”低沉的,醇厚的,极具磁性且透着情欲的嗓音自云赫唇间逸出,他按住她乱晃的身体。

  宝贝!秦雪柔好像触电一般,赫然呆住了。与他一起这么久,他从没呼喊过她的名字,更不会叫这种亲昵的称呼,就算在欢娱的过程中,他最多也是叫自己小妖精,小野猫。如今……他竟然叫自己宝贝!

  或许,这个称呼是很多男人对女人的通称,自己已经过了犯花痴的年龄,然而,她就是忍不住欣悦和感动,胸口被满满的甜蜜和幸福充斥着,只因为,他不同其他男人,他说这个词,意义重大,让她感觉自己真的是他的宝贝,是他用心呵护与珍爱的宝贝。

  这头,秦雪柔沉浸于浓浓的喜悦和幸福当中,那头,云赫已经在她身上点起了火苗,给她带来一阵阵麻痒和激荡。

  情潮越来越狂野,如洪水般汹涌,秦雪柔羞涩不已,理智叫她抗拒,本能却催始她去迎合。不过,心底深处那道痛,还是让她起了挣扎,“别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  云赫不以理会,一只手并抓住她的两只手,邪恶煽情地道:“柔柔你知道吗,你就象是一股丰沛肥沃的清泉,只需我轻轻一拨弄,晶莹剔透的泉水就连绵不断地涌出。”说完,如愿看到她万分羞涩的表情。

  连绵不绝、越来越迅猛的情潮排山倒海般地席卷而来,把秦雪柔最后一丝理智磨灭,终于,她再也忍不住,开始娇吟出声,腰枝乱窜。

  看着她双眼迷离,无助难耐地躺在自己身下的妩媚浪荡模样,云赫心头涌过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与优越感,当然还有得意。其实,他何尝不是欲火焚身,痛得他直皱眉头,不过,他仍极力忍着,他不能太快满足她,他要多看一会她的无助与沉沦,证明她是多么地需要他。

  秦雪柔娇躯又是一阵颤抖,还倒抽了一口气,再也不顾什么羞愧礼教,痛苦地哀求出来,“赫,我……我要!”

  “要什么?”明知她要的是什么,但他就是故意提问,而且,动作丝毫没停。

  “要……要……”轻轻咬着贝齿,瞧着他那邪恶不羁的表情,女性的矜持让秦雪柔不敢往下说。

  “啊……”

  犹如饥饿了七天七夜的胃口顿时注入一点粮食,秦雪柔感到难以言表的舒服,四肢百骸都得到了抚慰,那里的空虚终于得到了填饱,她一时激动,竟然低啜了出来。

  “赫,赫……”秦雪柔嘴里开始发出舒服的吟叫,那么的妖媚,那么的浪荡,却又是那么的诱人。

  仿佛刚做完一场身心舒畅的运动,秦雪柔香汗淋淋,双眸微闭,吐气如兰,她毫不动弹,维持适才的姿势静静躺着。

  云赫也是汗流浃背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刚才那场欢爱,不但纾解了他这段时间的欲望空虚,还消耗了他不少体力。

  瞄着她陶醉沉迷的样子,他突然俯嘴贴在她的耳边,一边吹着热气,一边低问,“宝贝,舒服吗?”

  秦雪柔立时睁眼,看到他那坏坏的表情,马上又羞赧地闭上眼睛。不过,令她又吃一惊的是,他竟然……

  天……不是说做完一次后,男人那里起码要隔一个小时才能继续吗?他怎这么快……不容她多想……

  狂野的夜晚冉冉而去,残留着情欲的清晨婆娑来临。

  秦雪柔首先转醒,眼前的温热胸膛和熟悉心跳,让她意识到自己趴在他的身上,让她回顾起昨晚的疯狂。

  与他欢爱过无数次,偶尔也会整夜不眠不休,但昨晚,是她感觉最舒服、最狂野、最煽情,且最让她感到幸福激动的一夜。

  原来,他说得没错,自己离不开他,在认识他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这辈子无法离开他。或许说,在……阴错阳差地被他卷入那场视频风波中后,注定了自己与他的爱恨纠缠!

  许多事情,只需一回想,便会发现,冥冥之中已有注定。

  那次视频事件,让自己清白被毁,声誉被毁,甚至……前途被毁。但是,上天又安排自己遇上他,结识他,爱上他,期间有苦有甜,有快乐有悲伤,有幸福有痛苦。

  一直以来,之所以坚持不懈地追查“凶手”,除了要弄清楚怎么回事,为自己讨回公道之外,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,免除后患。如今,确定一切是他经手,真相大白,心头大石便不知不觉放松下来,自己即将成为他的妻子,也就不用担心那段视频在将来某日会再次出现,再次带给自己伤害了。

  当然,他的可恶行为不能原谅,或许,等哪天,找个妥当的时机跟他谈谈,包括……他利用林曼妮的感情!到时一定要好好批评他一顿,顺势劝他放下仇恨,原谅云爷爷,彻底回归云家。不过,他到时会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,说他那次计谋用得好,造就了自己与他的姻缘?还说林曼妮自作自受?肯定会了,这个男人,要面子得很,就算心里服气,表面上一定不肯认输。

  一想到他到时的无赖模样,秦雪柔忍俊不禁,噗哧了一声。但下一秒,马上哀叫出来,只因……下体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。

  他,醒了!而且一醒来就……

  不过,不到一分钟,他突然停下,诱导她:“这次,换你来服侍我。”

  “别想找借口拒绝,我知道你行,我知道你懂得怎样取悦我!”不顾她的惊讶娇嗔,云赫接着讲,还在她娇嫩的粉臀轻捏了一下。

  秦雪柔听着,不禁忆起自己曾经取悦过他的情景,心里既羞愧又羞愤,但最后,经不起他的“软硬兼施”,还是照做了。

  一心一意想他舒服,她不顾羞涩,尽情服侍着他,却并没留意到……

  接下来的日子,可谓秦雪柔长这么大而度过的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,虽然她尚未正式与云赫结婚,可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是和他在度蜜月,同时,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妙滋味。

  白天,他带她到各个岛屿观光,坐在海边的白色躺椅上,看海,看沙,看风,看椰子树,看热带的繁花,看海螺在脚下开碰头会。他还带着她奔入海里游泳,还有潜水,玩帆船,划艇等水上游戏,与大海对语,听大海歌唱,体会大海的安静与美丽。

  夜晚,在澎湃涛声的伴奏下,他带她共赴云雨,不休不止,最后和着海涛声沉沉睡去。尽管白天消耗了大量的精力,但每一个夜晚,他们的身体都在狂热地燃烧,在那张暧昧旖旎的大床上彼此需求,彼此满足,时刻紧紧地交缠结合在一起。

  这样神仙般的日子,足足持续了十天,直至小雄打电话来催,才双双飞回G市。

  云赫直接回公司,她则回秦家。

  大半个月不见,被牵挂和思念折磨的父母激动得差点流泪,特别是秦母,紧紧搂住她,又不时地推开她,仔细打量,见她颓然忧郁之情尽消,转为容光焕发,不禁大感欣慰,再次感叹这躺马尔代夫之旅是个明智之举和正确的选择。

  正好休假在家的秦浩宇,也是迫不及待地发表意见,“马尔代夫果然是个好地方,小妹,看你越来越漂亮,越来越动人了。”

  “爸,妈,您们这次不去可是大损失喽,那里简直人间天堂,阳光,沙滩,美景,美食,每一样都令人陶醉和着迷!”秦雪柔跟母亲结束拥抱,一起回到沙发坐下。

  “从你延长旅程就知道了!对了,有没有遇上什么美男的,人家说去旅游通常有艳遇,你呢,这么漂亮,惹来不少惊艳的眼光吧。”秦浩宇坏坏地揶揄着。

  美少男?秦雪柔脑海顿时浮起了麦森的影子,只可惜,被云赫那醋坛子赶走了,想到云赫,她眉梢又即刻涌起喜悦,分别拉住父母的一只手,激动兴奋地禀告,“爸,妈,我要结婚了。日子已经定好,是下个月一号。”

  秦家两老一听,齐齐蒙了。

  秦浩宇的嘴巴也霎时变成O形,一回神就立刻问,“小妹,你……说真的,你真的有艳遇,还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,天……这也太快了吧!”

  女儿能够进入另一段感情,秦母既惊喜,又担忧,“小柔,你这……那个男孩是谁,你们刚刚认识就结婚,会不会仓促了点,他父母知道吗,同意吗,还有,你们真的适合吗?”

  “快告诉我们,这到底怎么回事。”秦父和秦母是一样的心情。

  秦雪柔来回瞧着大家,沉吟了片刻,细声地道出,“他是……云赫。”

  秦父秦母立即倒抽一口气,秦浩宇已然反对出来,“不,不行,他才伤害过你,哥绝对不让你再有机会被他所伤!”

  “小柔,你哥说的没错,云赫他……不适合你。”秦母也头一遭表现得无比坚定。

  “就是,爸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你再跟那个花花公子在一起!”秦父也义愤填膺。他们还没知道视频的真相,只知道秦雪柔是被感情所伤才离开云赫。

  家人的反映早在秦雪柔的意料之中,在心里组织了一番,随即将这次在马尔代夫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,同时为云赫辩解,“爸,妈,大哥,我知道您们疼我,可是您们误会云赫了,不错,他是曾经追过曼妮,但他并非真的喜欢她,他那样做,只是为了报复云家,自从他的计划……被识破后,他再也没和曼妮一起了。”

  稍做停顿,她从行李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,看到静静躺在里面、精致独特的戒指、手镯和彩色项链,幸福感再次萌生,清眸逐渐转向迷离,小嘴微微往上弯起,“这是他在短短两天之内亲自为我设计制作的爱情信物,在马尔代夫美丽浪漫的沙滩上,他捧着它们向我求婚,还另外送我三件爱情虚构信物,分别是太阳、月亮和启明星。太阳代表他对我恒久不变的热情;月亮表明他心里的柔情;启明星象征他对我的守护,在每一个漆黑的夜晚都会替他守在我的身边。除了这六件爱情信物,还有第七件,他说留到婚礼当天再出现,我想,应该是凝聚着他浓浓爱意的钻石戒指和爱情宣言!”

  秦母毕竟是女人,望着女儿浑身散发着憧憬、幻想和幸福的样子,内心不由感慨万千。看来,女儿这辈子注定无法脱离云赫,但愿,这次老天爷厚爱,让女儿真正过上幸福的日子。

  理智的秦浩宇,却叫嚷出来,“甜言蜜语哪个男人不会?还有这些破玩意,说不定在马尔代夫到处有得卖呢!”

  “不,他的爱,是放在心里;而这些东西,确实出自他的手,只有他,才能设计出如此独特的物品。”秦雪柔将三样东西紧紧拥在胸前,她似乎感觉到,他的爱经由它们,缓缓注入她的胸口,蔓延她的全身。

  “既然他那么爱你,那总该有所表示吧?结婚是大事,他是不是应该正式登门拜访一下爸爸妈妈?”秦浩宇始终不肯接受云赫。

  这,正正将秦雪柔从美好幻想中唤醒出来。

  “小柔,虽然你是女儿,但爸妈还是想你嫁得体面风光,即便不大摆筵席,亲戚朋友还是得请一下!”秦父颇有道理地道。

  秦母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,不过,一看女儿眼皮底下那抹无措与紧张,她改了口,帮忙解围,“云赫要打理那么大一间公司,肯定非常忙,我们先等等,反正还有这么多天,况且,由雪柔回去跟他讨论商量也行,我们就请亲戚和一些好朋友,大概也就5-6桌左右。”

  秦雪柔对母亲投以感激一瞥,附和道,“我……我等下回去跟他说!过两天让他正式来拜访爸妈。”

  “等下?你等下还回去?”秦浩宇又叫。

  秦雪柔颌首,嗫嚅着,“我……要回去煮饭给他吃。”

  “煮饭!他又不是没钱,不懂在外面吃吗!现在都啥年代了,还要你时刻回去煮饭给他吃,还没正式结婚呢!哥不准,你去了那么多天,今晚怎么也得留下陪爸妈吃顿饭,爸妈可想你了!”

  不错,作为一个孝顺女儿,自己应该留下,不仅今天,还有明天后天,应该趁结婚前多陪陪家人,可是,一想起云赫那暗沉不悦的面容,幻化出他在客厅食之无味地吃便当的孤独画面,秦雪柔便左右为难了。

  “小柔,不如打个电话跟他说,让他在外面将就一餐,你吃完饭再立刻过去。”见女儿才一阵子就送走女儿,秦父也是非常的不舍。

  最终,还是秦母出面解围,“你们就别为难小柔了,既然她要成为云赫的老婆,为他煮饭是天经地义。小柔,妈理解你,回去吧。”

  “妈——”秦雪柔反握住母亲温暖的手,更加难过和愧疚。

  “乖,没什么的,你不是说过两天就带他回来吗?到时我们一样可以团聚!”秦母轻轻拍着她的手,心疼与慈爱之情不断涌现。

  不忍心女儿为难,秦父也硬是压住心中的惆怅,开始加入安慰的行列,“你妈说得也对,你先回去吧,我们下次再吃!”说罢,还朝秦浩宇打了一个眼色。

  秦浩宇最疼这个妹妹,又见她自责愧疚,心里好像被压了一座山,不禁也赶忙道,“你收拾一下,回去吧,反正大家住同一个城市,几时吃饭都行。”

  经过众人一轮安慰和谅解,秦雪柔终还是拜别他们,回去了云赫的住处!

  是夜,安宁静谧,书房内灯火辉明,云赫案首书桌,手指不停挥动。

  伴随着一阵些微的脚步声,秦雪柔端着一只大碗进来,见他全神贯注,便也不做打扰,先把碗放在桌子一角,然后静立他的身边。

  大约过了十分钟,云赫总算抬头。

  “忙完了?我炖了川贝雪梨糖水,止咳用的!”不知是否这几天在马尔代夫吹海风的缘故,昨天开始,她发觉他有点儿咳。

  云赫漫不经心地瞧了一下温热的糖水,接过,慢慢吃了起来。

  秦雪柔美目流盼,不经意间看到桌面的设计图,下意识地惊呼出来,“好美的皇冠哦!”

  “喜欢吗?”忽然,他停了下来,淡淡地问。

  秦雪柔如实地点了点头,“你很久没亲自设计产品了,这个皇冠……是给谁的?”

  “如果我说……是给你呢?”云赫刚刚嚼完一块雪梨,模棱两可地道了一句。其实,这只皇冠是赫集团给首富何兆良的千金所做,何兆良下个月中嫁女儿,一切首饰交由赫集团制定,还加付三倍价值,但有个条件,他女儿结婚当日身上所戴的首饰,均由云赫亲自设计。还保证,假如这次能令他满意,他会介绍更多客户给赫集团。云赫自然不想错过这个良机,于是重新执笔,百忙之中抽空实施这个订单。

  而秦雪柔,已经被他的话震慑得目瞪口呆,整个人无法抑制地激动。给自己?莫非……这就是他的第七件爱情信物?

  瞧着她两眼发光的贪婪模样,云赫打心里鄙视,仰头喝完最后一口糖水,胸口莫名堵塞的闷气令他将碗重重搁在桌子上。

  突如其来的响声将秦雪柔惊醒,想到他刚才的话,不由结结巴巴地问,“你……你说真的?”

  云赫不语,只是淡笑,让人看不出何意。

  “谢谢你!赫,你对我太好了!真的真的谢谢你!”秦雪柔由于激动兴奋,猛然跳上他的大腿,搂住他的脖颈,献上密密麻麻的吻。

  自动送上门的东西,云赫自然不会拒绝,黑眸仍旧充斥着鄙夷和轻蔑,他伸出手,毫不客气地……

  微微的刺痛,让秦雪柔柳眉蹙起,但她没有理会,趁机说出第二个要求,“赫,你能不能当我师父,教我设计?你也知道,你的设计是天下独一无二,假如我能得到你的一半功力,我就满足了!”

  这,又给云赫带来一阵反感!

  继续忍住越来越重的痛,秦雪柔开始撒娇,“赫……你说话呀,可不可以吗?”

  “我从来不收徒弟!”

  “可是我身份不同,再过半个月,我就是你的合法妻子,我们不该分彼此的!”

  不该分彼此?贪婪的面目表露了!云赫按住心底的厌恶和不知名的愤怒,突然意味深长地问,“你嫁给我,就是为了拜我为师?”

  秦雪柔陡然怔住,当然不是这样!嫁给他,是因为爱他,因为爱他,所以想跟他夫唱妇随!况且,她真的很欣赏他的才华与能干,自己又在这方面感兴趣。

  “取悦我,说不定我会答应你!”他的眼中,露出暧昧的邪肆。

  秦雪柔又是一愣,不过,还是乖乖地解开他的衬衣。取悦他,是因为他是她爱的人……

  很快的,宽大的大椅开始摇曳起来,云赫的渴望与愤怒一起化成狂野,狠狠发泄在她的身上,不顾她的困惑和痛苦……

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蚀骨的缠绵总算停止。

  头轻轻倚在他的胸前,微微吐着气,猛然想起家人的话,不禁柔声地道,“赫,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。今天我回家的时候,把我们的婚事说给了家人,我爸妈和大哥都希望……你能亲自上门拜访一次……”

  “多少钱?”不待她把话说完,云赫猛地打断她。

  “嗯?”

  “他们不是要礼金吗?多少?”

  秦雪柔恍然大悟,对他的态度和误解感到一股懊恼,还有隐隐的不悦,“你误会了,他们不是这个意思。虽然我只是个女儿,但爸妈和大哥都很疼我,嫁女儿也算一件人生大事,你作为我的未来丈夫,按照礼数,应该去拜访一下他们!”

  “我没空!”

  听他这么冷硬的语气,秦雪柔不觉又是一阵惆怅和难过,“其实不用多少时间的,我知道刚旅游回来,你一定很多公事忙,你只需……抽几个小时,陪他们吃一顿饭,顺便商量酒席的事宜,我妈想宴请一些朋友和亲戚!”

  “那我叫小雄跟你一起去,他会替你们安排!”

  秦雪柔小嘴又是一嘟,他……怎么整个牛皮灯笼似的,一点都不懂自己的心思!本不想继续纠结下去,可是一想起家人的期盼,想起他们的失望,她不由仰起头,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,继续奋斗着,“赫啊……”

  见鬼!对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,云赫简直中邪一般,暗暗低咒过后,应承了,“好吧,你选好时间告诉我!”

  秦雪柔俏脸立刻雨过天晴,由暗淡转为光亮,“后天中午如何?”

  云赫稍作思忖,点了点头。

  “谢谢你!”秦雪柔一个兴奋,牢牢搂住他,没有意识到自己……直到感觉他的手又开始……她才醒悟过来,阻止道,“别,我……我有点不舒服!”刚才那场疯狂的欢爱给她带来的不适根本就没消退。

  云赫嘎然停止,数秒后,猛地推开她,起身穿上底裤,准备朝外面走。

  觉察到他的不悦,秦雪柔来不及穿衣,迅速追上,从背后搂住他健壮的身躯,“别这样嘛,明天……明天我补偿你!”

  云赫顿了顿,继续迈步。

  秦雪柔既懊恼又无奈,终还是妥协,“那……我们现在先去洗个澡,我帮你按摩,帮你擦背,然后……我们再继续!”她想,经过热水的泡浸,肿痛应该能以消除。

  云赫却不买账,粗鲁地掰开她的手,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。

  望着他冷漠决然的身影,秦雪柔扁一扁嘴,好半响,才转身回到书桌边,捡起睡衣等一件件套在身上,离开书房时,仍然心不在焉。

  云赫的亲自到访,让秦家无比高兴和欣慰,然而,当他冷漠地呈上一张五百万支票时,各个都呆愣住了。

  秦雪柔也是非常的诧异困惑,不解他为什么这样,且不事先跟她说一声。

  发现到大家的异样,云赫脸色不觉更沉,嗓音也是异常冰冷,“嫌少?那我另外开一张,说吧,要多少?”

  秦雪柔霎时一窘,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。

  秦母满怀不是滋味,表面却仍装出笑脸,“不用了,这个已经够多了,其实你做生意经常要钱周转,不如拿回去……”

  “我不差这点钱。”被云赫高傲地打断。

  早就被云赫无礼兼傲慢的态度所激怒,且憋了一肚子气的秦好宇再也看不下去,没好气地冷哼出来,“我们是嫁妹,并非卖妹!”

  云赫内心一哼,不再言语,依然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。

  为了不让气氛局面僵硬,更不想家人难过难堪,秦雪柔暂且按住心头的憋闷,赶紧替云赫辩解,“爸,妈,大哥,您们别介意,赫不是那个意思,他最近太多工作要忙,心情有点儿烦躁,说话难免有点冲,他是无心的,他给这么多礼金,也是……也是代表爱我,绝无其他意思!”

  秦母也趁机转开话题,“那我们谈谈酒席的事吧。那些亲戚看着小柔长大,以前总是说小柔将来结婚一定要通知他们,所以我们想……”

  “五十桌够了吗?”云赫又是猛然打断。

  秦母一愣,随即摇头,“不用那么多,五六桌就行了。至于你那边……”

  “我会安排,无需劳心。”

  他今天到底怎么啦,为什么说话这么犟,似乎句句带着刺儿。秦雪柔困惑不解地瞪着他,内心无比懊恼和不悦。

  秦母自然也看出了些许不妥,于是,再次转开话题,“阿赫,以后小柔就交给你了,她年纪还小,将来若有什么做得不对,希望你多多包容。夫妻之间就是靠相互扶持和迁就,慢慢一路走下去。我想,小柔对你的感情,足以证明她会成为一名好妻子、好母亲。”

  即便明白母亲这番话是正常的谦逊讲法,但秦雪柔还是尽显小女孩忸怩之态,撒娇地嘟嚷着,“妈,您怎么把我说得好像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三岁孩童!您们放心吧,我会好好照顾他,做个称职的太太,还有……百分之百的好妈咪。”为了活跃气氛,她还挽住云赫的手,俏皮地问,“你也赞成我的话吧!”

  可惜,云赫没有作答,只是淡淡一扯嘴唇。

  接下来,大家开始吃饭,秦浩宇依然满怀不爽,秦父也不是很舒心,云赫则继续摆着一副扑克脸,只有秦母和秦雪柔在为圆场与缓和气氛而拼命闲聊,半个小时后,这餐饭总算安然无阻地结束。

  云赫片刻不留,马上辞别,还要秦雪柔随他一起走。

  目送着女儿离去,秦父秦母都非常惆怅和不舍,明明住在同一个城市,车程也只有几十分钟,可他们就是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失落,好像女儿是嫁到外国似的。

  秦皓宇则满腔怒气不减,忍不住抱怨出,“妈,爸,您们真的决定让小妹嫁给云赫那骄傲的家伙?”

  秦母微愕过后,点头,“当然了,不是都说好了嘛,你干嘛还这么问。”

  “不是我坏心诅咒亲妹妹,我始终觉得小妹跟着他肯定没有幸福。”秦浩宇说着,长长叹了一口气,“真不明白小妹怎么想的,那家伙除了钱和外表,根本就一无是处,用得着对他千依百顺,死心踏地的吗!”

  “哎呀,敢情你这是吃醋了,看到妹妹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,你备受冷落,所以将一切责任推到阿赫身上?”

  “什么吃醋,我是实话实说,那家伙的确配不上小妹!”

  “其实,我也觉得云赫这次有点古怪,上次他来拜访我们,虽然话也不多,但态度总算诚恳,不像今天,句句冷硬带刺,就好像我们欠了他几千万似的。”憋闷了大半天的秦父,终也发表了想法。

  “看吧,连爸都这样说了,不可能爸也对他有偏见吧?”秦皓宇不觉更加理直气壮。

  秦母一阵愣然,其实,她何尝没有发觉云赫的异状,又何尝不为云赫的态度感到难过,只是,为了女儿,她清楚这种情况下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替云赫说好话,“既然你们都认为他上次表现尚可,那就代表他本性并非如此。小柔刚才也说了,他最近比较忙,心情有点失控在所难免,过些日子或许会恢复正常的。再来,人无完人,小柔是我们的宝贝,我们肯定觉得她是最好,应该配以最好的生活和最完美的丈夫,云赫算不错了,最主要是他真心对待小柔。”

  “假如他是真心就好,怕只怕,小妹暗里受到委屈呢!那小妮子,总是怕我们担心难过,就算有什么不开心也独自一个人承受。”秦浩宇还在唠叨着。

  “不会的,我们要相信她,她一定觉得云赫值得托付终生才会嫁给云赫,所以,她会幸福的,我们都放心吧!”

  “可是……”

  “别可是了,你等下要是没其他事,就帮妈妈准备婚礼的事宜,宴请的亲戚,喜饼的定做和派送……最主要是,帮我好好想想,应该送什么首饰给小柔,结婚一辈子一次,对象又是云赫,我们绝不能失礼。”秦母方才的落寞已经收起,心情渐渐转向轻松舒畅,开始沉浸在嫁女的喜悦和期待当中。

  秦皓宇、秦父见状,便不再多加纠结,也一起投入准备。

  另一厢,出了家门的秦雪柔和云赫,一直互不吭声,各有所思地走着,直至上了车,秦雪柔才讷讷地询问,“你……今天怎么了,没什么事吧?”

  云赫还是不语,手掌熟练地扭动方向盘,轿车缓缓驾驶离小区,进入车水马龙的市区大道。

  秦雪柔习惯性地咬了一下唇瓣,再问,“对了,你给礼金我爸妈,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。”

  “还嫌不够吗?”云赫总算做声,略带讥讽。

  “你……你怎么还是这句话,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啦!”秦雪柔气恼地跺了跺脚。

  “那不就得了!”

  秦雪柔顿时又是一阵懊恼,语气既无奈又难过,“你平时都不是这样,今天到底怎么了,你刚才的表现……你可知道我家人会怎么想?你知道我有多为难!”

  见他恢复沉默,秦雪柔内心一叹,便也不再吭声,赌气地把脸转到窗外,心不在焉的,直到一幕温馨的画面映入眼帘,她无神的眼眸瞬息转亮,方才的不悦气恼随之抛诸脑后,扭头喜悦地对云赫道,“赫,你猜那个小宝宝有多大?有五个月了吗?”

  云赫身体微微一抖,顺着她的指示朝外望去,只见一名妇女推着一架婴儿车过马路,婴儿车内,一个胖呼呼、肉嘟嘟的小男孩在手舞足蹈着。

  “听人家说,小孩子从3个月到3岁是最可爱最好玩的时期,特别是小男孩,恶魔与天使的混合体,调皮可爱得令人又爱又恨。我想过了,我们第一胎先生个男孩,等他三岁之后再为他添个妹妹,哥哥通常比较疼妹妹,妹妹有哥哥的呵护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,你认为呢?”秦雪柔俏脸继续绽放光彩,兴奋地讲出自己的计划。

  “随便你!”云赫淡淡一应,面部表情依然高深莫测,漆冷的黑眸也看不出丝毫端倪,趁着红灯变绿,一踩油门,再次往前奔驰起来。

  单纯无邪的秦雪柔,继续陷入美好的憧憬和幻想当中,她的脑海,此刻被一幕幕温馨亲切的画面所充斥,被一对可爱乖巧的小儿女所占据。

  根本没有觉察到,身边这个她最爱的,真心真意想与他结婚生子、白头偕老的男人,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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