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3）泛起瘙痒。
找不着手链，姜扬整个人烦得要死。
而这股子烦躁在回到家里，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常年见首不见尾的父母之后，更是达到了峰值。
“爸，妈。”他打过招呼，越过两人，就要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。
“给你预约了医生，”他妈开口叫住他，“明天我陪你去看看。”
姜扬步伐一顿，垂在身侧的手几乎是下一刻便紧握成拳。
废了极大力气才将立马想要爆炸的脾气压下，尽量平和地开口：
“不是已经检查过很多次了吗？每个医生都说这种事情虽然罕见但不代表没有，是正常的。而且它……也没有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不是么？”
蓝鸢淡淡看了他一眼，继续说：“如果不摘除，哪个女孩子愿意和你在一起？你以后结婚生子，又该怎么办？”
姜扬几乎是立即脱口而出：“我不结婚。”
“姜扬，别胡闹。”
“是我在胡闹吗？”姜扬用力掐着掌心，尽量让自己的身子不要颤抖，“之前看过的几个医生都建议非必要别切除，因为我情况比较特殊，把……子宫，切除之后，大概率会产生内分泌失调、早衰、泌尿系统疾病等等副作用，更严重点还可能诱发其他方面的疾病，威胁生命。
“而不切除它就仅仅只是个摆设，甚至连女生每个月的月经都不会来——妈，在你看来，我的生命难道还没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器官来得重要吗？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云平将茶杯重重放到玻璃茶几上：“姜扬，你就是这么跟生养你的母亲说话的？”
——你们有养过吗？
姜扬几乎想要质问一句。
但望着沉默下来的母亲，到底没能说出口。
“爸，”姜扬同问他，“你也认为我身上多出来的那部分很丢脸吗？”
姜父也沉默了。
良久，姜扬攥紧的双拳缓缓放开，唇角扯起一抹笑，故作轻松道：“我先上去了。”
说罢转身，这一次，父母没再留他。
浴室内，姜扬闭着眼睛，稍微抬头，让温热水流顺着脖颈流下。
淌过利落的肩颈线条，流经平坦的胸膛、紧实的小腹、沿着人鱼线滑入双腿之间……最终，沾湿了本该出现在女性身上的外阴，让那处敏感的小穴泛起瘙痒。
如事实所见，他是个双性人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去男性该有的东西，身上还多出了一整套发育完好的女性生殖系统。
因为这个，父母没少带他看医生。
在姜扬为数不多与之相处的时光里，各大医院的各个门诊占据了记忆中九成以上的画面。
显而易见，他的父母难以接受自己儿子的身体结构，一个……不男不女的怪胎。
并致力于让他摘除掉属于女性生殖系统的那部分器官。
回想起刚刚与父母的对话，好容易才压制下去的情绪隐隐又有失控趋势。
理性告诉他该习惯的，毕竟他们的态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吗？
别怪他们，他们的反应是正常的，毕竟……就连自己平素自慰，都是通过阴茎，鲜少会触碰女穴。
那样一个存在，你能指望谁会毫无芥蒂地接受呢？
所以，不要，也不应该抱有期待，姜扬想。
感性却兀自将他胸腹撕扯出一个大洞，空荡荡的，风呼啸而过时会带起阵阵哀嚎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少还是有点痛。
不过，习惯就好。
次日，姜扬起床时，别墅内早已不见父母踪影。
他们仓促而来，在儿子不配合之后，又匆忙离去——这种情况上演过数次。
姜扬知道，他们还会再卷土重来。
只是相较以往各种拐弯抹角以寻找理由的做法，自己这一次的拒绝直接了很多，大概能换取比从前长上不少的喘息时间。
可喜可贺。
姜扬格外高兴地多吃了一个鸡蛋。
赖秋自一脚踏入高二二十班教室后，无一时刻不在胆战心惊。
晨读期间，更是频频望向宋酒的位置。
对方坐得板正，脸上神情是一贯的冷淡，微垂着头专注于桌上课本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起来并无异常——就像完全没有发现昨夜被他偷偷放进裤袋中的手链。
赖秋心中又泛起希冀，或许，对方真的没有发现呢？
就算发现了，也不见得就知道那便是姜扬在找的那条。
不然为什么，宋酒脸上看不到一丝被欺骗的恼怒，也不来找自己对峙？
惶惶的心一直持续到早读结束，第一节课上课，第一节课又下课。
“班、班长。”课间，赖秋终究是慢吞吞挪到了宋酒旁边，迟疑着开口。
“什么事。”
赖秋压低声音：“昨天，谢谢你，真的谢谢你。我当时也是没办法了，那个姜扬校园霸凌我很长时间了，他也就是仗着家里有点小钱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我不顺眼在哪里……”
宋酒本不想和这人有过多牵扯，昨夜之事说到底没人逼他，属于自身的选择，那不论后果是什么，自己也该承担。
但他没想到赖秋竟会主动找上门来，还发表出这样一番毫无重点的言论。
宋酒一时不免疑惑——此人究竟在想什么，脑袋怎么构成的，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吗？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所以，”眼看上课时间就要到了，宋酒难得第一次没等人说完话，打断他的滔滔不绝，“你的诉求是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赖秋有些尴尬，支支吾吾半晌，一个屁也憋不出来。
预备铃响，宋酒也没空再与他耗下去，遂道：“如果是感谢，你已经说过了，不必再提。如果是道歉，那抱歉，我不接受——回去上课吧。”
一句“对不起”最终也没说出口，赖秋紧抿嘴唇，青红交加着一张脸走回了座位。
赖秋本以为经此一事，姜扬怎么着也该相信自己没有拿他的手链了。
不料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里，他还是被对方堵到了男厕所。
“究竟藏在了哪里，非要我亲自动手才肯说，是么？”
姜扬持一把开过刃的蝴蝶刀，于手中飞速翻转玩了几下。
赖秋梗着脖子：“我真不知道东西在哪里，不是我偷的，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？”
“信你？”姜扬似乎笑了一下，手中刀转得更快了，“赖秋，你什么德性我很清楚，你也清楚我清楚——跟我玩聊斋，没什么意思。”
说着，不等赖秋看清动作，蝴蝶刀刀柄就已被姜扬双双握在手中，刀尖朝向对方，缓步走去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你、你敢！”赖秋的质问近乎尖声尖气，声线都发着抖，“这里是学校！”
“你试试看我敢不敢。”
姜扬脚步迈得不紧不慢，话也说得温温和和，却让赖秋两股战战，不由胆寒。
他蓦地想起那些流言，校霸，和社会人动刀子，见过血……
又忆起对方为了许暖，曾对他动手的模样——
“我说！我说！”赖秋跌坐在地，闭上眼睛，毫不犹豫地交代，“在班长那里！昨天，我把手链交给他保管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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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股子烦躁在回到家里，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常年见首不见尾的父母之后，更是达到了峰值。
“爸，妈。”他打过招呼，越过两人，就要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。
“给你预约了医生，”他妈开口叫住他，“明天我陪你去看看。”
姜扬步伐一顿，垂在身侧的手几乎是下一刻便紧握成拳。
废了极大力气才将立马想要爆炸的脾气压下，尽量平和地开口：
“不是已经检查过很多次了吗？每个医生都说这种事情虽然罕见但不代表没有，是正常的。而且它……也没有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不是么？”
蓝鸢淡淡看了他一眼，继续说：“如果不摘除，哪个女孩子愿意和你在一起？你以后结婚生子，又该怎么办？”
姜扬几乎是立即脱口而出：“我不结婚。”
“姜扬，别胡闹。”
“是我在胡闹吗？”姜扬用力掐着掌心，尽量让自己的身子不要颤抖，“之前看过的几个医生都建议非必要别切除，因为我情况比较特殊，把……子宫，切除之后，大概率会产生内分泌失调、早衰、泌尿系统疾病等等副作用，更严重点还可能诱发其他方面的疾病，威胁生命。
“而不切除它就仅仅只是个摆设，甚至连女生每个月的月经都不会来——妈，在你看来，我的生命难道还没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器官来得重要吗？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云平将茶杯重重放到玻璃茶几上：“姜扬，你就是这么跟生养你的母亲说话的？”
——你们有养过吗？
姜扬几乎想要质问一句。
但望着沉默下来的母亲，到底没能说出口。
“爸，”姜扬同问他，“你也认为我身上多出来的那部分很丢脸吗？”
姜父也沉默了。
良久，姜扬攥紧的双拳缓缓放开，唇角扯起一抹笑，故作轻松道：“我先上去了。”
说罢转身，这一次，父母没再留他。
浴室内，姜扬闭着眼睛，稍微抬头，让温热水流顺着脖颈流下。
淌过利落的肩颈线条，流经平坦的胸膛、紧实的小腹、沿着人鱼线滑入双腿之间……最终，沾湿了本该出现在女性身上的外阴，让那处敏感的小穴泛起瘙痒。
如事实所见，他是个双性人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去男性该有的东西，身上还多出了一整套发育完好的女性生殖系统。
因为这个，父母没少带他看医生。
在姜扬为数不多与之相处的时光里，各大医院的各个门诊占据了记忆中九成以上的画面。
显而易见，他的父母难以接受自己儿子的身体结构，一个……不男不女的怪胎。
并致力于让他摘除掉属于女性生殖系统的那部分器官。
回想起刚刚与父母的对话，好容易才压制下去的情绪隐隐又有失控趋势。
理性告诉他该习惯的，毕竟他们的态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吗？
别怪他们，他们的反应是正常的，毕竟……就连自己平素自慰，都是通过阴茎，鲜少会触碰女穴。
那样一个存在，你能指望谁会毫无芥蒂地接受呢？
所以，不要，也不应该抱有期待，姜扬想。
感性却兀自将他胸腹撕扯出一个大洞，空荡荡的，风呼啸而过时会带起阵阵哀嚎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少还是有点痛。
不过，习惯就好。
次日，姜扬起床时，别墅内早已不见父母踪影。
他们仓促而来，在儿子不配合之后，又匆忙离去——这种情况上演过数次。
姜扬知道，他们还会再卷土重来。
只是相较以往各种拐弯抹角以寻找理由的做法，自己这一次的拒绝直接了很多，大概能换取比从前长上不少的喘息时间。
可喜可贺。
姜扬格外高兴地多吃了一个鸡蛋。
赖秋自一脚踏入高二二十班教室后，无一时刻不在胆战心惊。
晨读期间，更是频频望向宋酒的位置。
对方坐得板正，脸上神情是一贯的冷淡，微垂着头专注于桌上课本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起来并无异常——就像完全没有发现昨夜被他偷偷放进裤袋中的手链。
赖秋心中又泛起希冀，或许，对方真的没有发现呢？
就算发现了，也不见得就知道那便是姜扬在找的那条。
不然为什么，宋酒脸上看不到一丝被欺骗的恼怒，也不来找自己对峙？
惶惶的心一直持续到早读结束，第一节课上课，第一节课又下课。
“班、班长。”课间，赖秋终究是慢吞吞挪到了宋酒旁边，迟疑着开口。
“什么事。”
赖秋压低声音：“昨天，谢谢你，真的谢谢你。我当时也是没办法了，那个姜扬校园霸凌我很长时间了，他也就是仗着家里有点小钱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我不顺眼在哪里……”
宋酒本不想和这人有过多牵扯，昨夜之事说到底没人逼他，属于自身的选择，那不论后果是什么，自己也该承担。
但他没想到赖秋竟会主动找上门来，还发表出这样一番毫无重点的言论。
宋酒一时不免疑惑——此人究竟在想什么，脑袋怎么构成的，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吗？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所以，”眼看上课时间就要到了，宋酒难得第一次没等人说完话，打断他的滔滔不绝，“你的诉求是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赖秋有些尴尬，支支吾吾半晌，一个屁也憋不出来。
预备铃响，宋酒也没空再与他耗下去，遂道：“如果是感谢，你已经说过了，不必再提。如果是道歉，那抱歉，我不接受——回去上课吧。”
一句“对不起”最终也没说出口，赖秋紧抿嘴唇，青红交加着一张脸走回了座位。
赖秋本以为经此一事，姜扬怎么着也该相信自己没有拿他的手链了。
不料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里，他还是被对方堵到了男厕所。
“究竟藏在了哪里，非要我亲自动手才肯说，是么？”
姜扬持一把开过刃的蝴蝶刀，于手中飞速翻转玩了几下。
赖秋梗着脖子：“我真不知道东西在哪里，不是我偷的，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？”
“信你？”姜扬似乎笑了一下，手中刀转得更快了，“赖秋，你什么德性我很清楚，你也清楚我清楚——跟我玩聊斋，没什么意思。”
说着，不等赖秋看清动作，蝴蝶刀刀柄就已被姜扬双双握在手中，刀尖朝向对方，缓步走去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你、你敢！”赖秋的质问近乎尖声尖气，声线都发着抖，“这里是学校！”
“你试试看我敢不敢。”
姜扬脚步迈得不紧不慢，话也说得温温和和，却让赖秋两股战战，不由胆寒。
他蓦地想起那些流言，校霸，和社会人动刀子，见过血……
又忆起对方为了许暖，曾对他动手的模样——
“我说！我说！”赖秋跌坐在地，闭上眼睛，毫不犹豫地交代，“在班长那里！昨天，我把手链交给他保管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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