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7章 天崩的消息
茶茶强行分割了德川家康的权柄，给他配置了两名副将。
前田利长还好，早在他们父亲的年代关系就很不错，所以和德川家康之间不会有什么嫌隙。
京极高次是也一个聪明人，他很清楚自己的知行和身份做不到这样的位置，之所以能成为副将，凭借的仅仅是茶茶妹夫的身份。
但是茶茶显然是想错了，在战国乱世之中，虽然有政治地位很高的女性，但是显然她并不在其中。
京极高次会替茶茶看着德川家康，但也仅仅是替茶茶看着罢了，他作出茶茶所期望的那种牵制德川家康的行为。
你问为什么？
别看现在德川家康的知行几乎没了，但是他身上肩负着大坂这边这么多大名能否反身的可能，京极高次虽然贪恋权柄，但是这些阿三阿四他自己是很清楚的。
就算要搞内斗，也得等局势稳定了再说。
可是当局势稳定了之后，德川家康又岂是他京极高次可以制衡的呢？恐怕最后还是和历史上一样，被德川家康收下来当狗。
德川对于茶茶的行为很不满意，但是好在前田利长和京极高次的态度还算不错，没有作出他预想中，直接夺权的行为，总算是将内心的不满稍稍舒缓了一些。
但是被茶茶这横插一脚，原定今日出阵的事儿不得不又延后了一日。
自古作战一鼓作气，再而衰，三而竭。
士卒们原定今日开拔却比平白无故的耽搁了，内心中难免会有些怨气。
但是好在茶茶答应的赏赐很快就送了过来，有这些钱帛安家费发放到士卒们手中，士兵们内心的不满算是稍稍被压下了。
只是茶茶还是吝啬了，原本约定的赏赐又只给了一半，她以大坂财帛不足为由，表示要在1个月后再送到浓尾前线去。
德川家康实在是不能理解，这都到什么时候了，她茶茶抱着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什么用。
既然大坂这边的赏赐上了，分发下去的赏赐自然也就少了。
负责分发财帛的还是增田长盛和京极高次，自然是有限满足丰臣家藏入地和丰臣直属大名这边士卒的赏赐。
至于外样大名也根据远景亲疏给出的不等的赏赐，等发到立花宗茂和加藤清正等九州大名这边的时候，明明拥有不少于3万军势，但是这么多人才分到了钱3万贯文，相当于1个人也就拿了1贯多一点。
虽说大家拿的都不多，但是对九州军团这边的厚此薄彼也为后面埋下了隐患。
经过两日的折腾，德川家康终于在11月5日从大坂启程，向东开赴战场。
当天晚些时候落宿石清水八幡宫，第二天开拔至伏见城外见到了之前负责围城作战的加藤嘉明等大名。
伏见城是秀吉晚年时期修筑的城堡，目地是为了加强对京都的掌控力，但是仅仅打了一个地基他就死去了。
秀家和秀次二元政治的时候，打着“淀夫人有淀城，北政所也要有一座城的名义”提议重修伏见城。
城池主体营造由长束正家接手设计重修，但是因为缺乏资金，直至秀次身亡秀家靖难为止这座城也没有完成修筑。
之所以冈家利入城近5个月来城池没有陷落，是因为他将秀家留在京都的几门伊予铸火炮放置在桃山本丸，利用山体的高度增加射击的距离，再加上使用了碎石装填替代炮弹，对攻城一方造成了极大的杀伤。
最初石田三成等人还对伏见城强攻，但是这种装填碎石的火炮一门发射之下，碎石呈扇面射出，片刻就将十几人的性命带走。就算攻方兵力占据优势，也经不起这么耗啊。
再说这样的杀伤力对士兵的压力很大，在断断续续强攻了几次没有进展之后，就改为围而不攻了。
这也是的德川家康难得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这座城池。其实城建的规模并不大，但是曲轮设计和修筑的很刁钻，不论从那一侧进攻，都会面临最少两侧火力的打击。
在再一次观看了围城一方的攻城演示之后，连德川家康都感慨道“说好了是北政所的养老的城池，怎么修筑的和要塞战堡一样坚固。”
“派人再去全乡一次，只要他愿意开出，允诺冈肥前守伯耆、但马、因幡任一一国国主的安堵，就说是主公秀利和淀夫人允诺的。”
德川家康唤来了一旁的家臣本多政重，让他去劝降守将“别忘了将我方20万大军将要讨伐右府的消息透露给肥前守，城内被围这么久，想来一定对外面的消息很迫切吧。”
使者才一次入城，然后又悻悻然的出来了。
德川家康看他面色不愉，便知道劝降的请求是被冈家利拒绝了。
他对着这个24岁的少年宽慰道：“拒绝了也没事，有没有和其他将领接触一下，看看有没有可能从内部破城的机会？”
本多政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：“我说了，我当着好几位高级武士的面说内府和大殿求贤若渴，特以一国之赏赐厚待功臣，希望诸位不要再陪着右府一起灭亡了。”
本多政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“让我迷惘的不是他们的坚持，而是他们居然知道外面的局势，连右府已经打到了尾张的事儿都知道了。”
“打到尾张就打到尾张了，浓尾一线有6万人，就算是6万头猪笼城，也足够阻拦右府前进的步伐了。更别说有青木参议和织田侍从这两个土著在。”
德川家康起初还不以为意，直到看到本多政重的迟滞这才追问道“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他们说，石田治部野战败北，右府已经拿下了尾张。”
“！！”
听到这个消息的德川家康愣了一下，但是很快摆摆手说道“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。治部虽然不知兵，但是还是有些分寸的。
在加上有青木参议和织田侍从，以及浓尾势这么多大名助阵，岂是治部想出战就能出战的？就算治部真的想不开和右府野战了，那古野城、小牧山城依旧有重兵屯驻，防线依旧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也不知道德川家康是哪来的自信，在这么分析一通之后便得出了结论“这定是城内蛊惑人心之言！伏见城被我们围住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，他们是怎么得到外面的战况的，更别说这则消息我们怎么没有听到过？”
德川家康的话音刚落，外面便有马蹄声传来，片刻之后只见一名身着黄色战袄内村，身着黄色威绳胴甲，背后插着蜈蚣纹的武士进入幕府，这是丰臣家直属的武士番使。
“内府，大坂方面又急件传来。”那名武士刚见到德川家康便跪倒在他们的面前，双手呈上一个密封的竹筒，里面的内容只有德川家康可以查阅。
德川家康结果竹筒才看了开头几个字，就觉得头晕目眩起来，要不是身旁的侍从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他的腰，恐怕他就要直接倒在地上了。
“内府，这是怎么了吗？”看到德川家康差点摔倒在地，大名们纷纷好奇起德川家康到底看到了什么。
但是很显然，这个消息非常震撼，震撼到德川家康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造成的影响。他第一次粗暴的挥斥走了大名们，此刻的他只想要一个人好好静静。
“去将京都的天海师傅请来”
等到晚些时候，前去请天海的武士回来，德川家康的心理建设也已经基本完成了。他将这份情报交给了天海并询问他的看法。
天海看到之后神色也很凝重，但是并没有马上回答德川家康的问题，反而是反问道“仅凭内府手中15万大军，可有战胜右府之决心？”
德川家康多么想要说出那两个字，但是最后还是颇为丧气的说道：“不瞒大师，并没有.”
他起身走到幕府外围，看着外面围绕着幕府修筑的各大名的营垒说道“右府行军布阵严谨，东海道军团又多为关东本领征召，使之如臂膀。
而如今丰臣家旗本在经历了这些年的消耗之后损失极大，我手中的主力还是大名们的军势。但是，今日看看外面这群人，有多少人是真心跟着我们走的？又有多少人是想要混一份军功，而其中又有多少人早已与右府暗通款曲了呢？
若是原本凭借近20万大军，或许可以约束他们，让他们认相信跟着我可以战胜右府。但是如今我方与右府兵势差不多，如何才能说服他们齐心协力呢？”
“内府不是还有暗棋在布置吗？或许可以有奇效呢？”
“你是说东北那些大名吗？那边消息传到这里没有个把个月是不可能的。但是石田治部在三河战败的消息恐怕这两天就能传遍近畿吧.”
说道这里的德川家康看了一眼山那边的伏见城继续说道“这消息连我都还没知道，城内居然已经获知了，右府的情报工作做的这么厉害吗？”
天海是有自己的私心的，他一直期望可以扶持德川家康起来替代那个丰臣政权，但是没想到秀家的实力和运气确实太好了，他总是棋差一招。
不过就对天海自己的计划来说，目前也不算到最差的局面。毕竟秀家是被开除出丰臣家总谱了的，将来他上位的话是否还会坚持这个丰臣姓氏真的说不定，只要丰臣家能灭亡就附和他最初的计划。
“内府准备怎么办？”
德川看了看眼前这个已经年近70的僧侣说道“我想师傅替我去一趟尾张，见一见右府，试探一下可有保证我德川家传续的办法。我实在想不通，我与右府往日无怨，近日无仇，他为什么非要将我赶尽杀绝。
我知道，他想要建立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幕府，必然不愿意看到有超百万石的大大名存在。但是如今德川家教训也教训过了，不知道也没有可以宽宥的法子呢？”
如果说之前德川家康还打算凭借优势兵力和秀家耗，等到东北乱了之后掩杀过去的话。
随着石田三成在浓尾战败的消息传来，他已经可以预感到自己军队中的25仔们开始蠢蠢欲动了。
既然这么多人蠢蠢欲动，那么他也要争取做那第一个人，或许还能换来一份不错的结果。
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，还是大坂那个疯女人的态度。谁都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做，这艘破船自己撑得太吃力了，只要右府给一条活路，他德川家康是一分钟都不像继续撑着了。
天海看了一眼德川家康，他已经从这个男人眼神中看到了畏惧和退意，这是他与德川家康相熟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看到过的眼神。
“明白了，那么贫僧这就启程去一趟。”
“左马助”看着准备起身的天海，德川家康突然叫出了一个陌生的称谓。
奇怪的是，在听到这个称谓之后天海居然停了下来，眼神愕然的看向德川家康，好似再说“你为什么这么称呼我？”
“我是希望你以你本来的身份去见右府，向他明确表态，我德川家康愿意襄助他成就霸业。”
“本来的身份吗？”天海抬头叹气说道“我本来以为永远都用不到这个名字了呢”
天海走了，他向德川家康讨要了一身具足和一批马匹离开了伏见城下的本阵。而在天海走后，德川家康便召集大名们宣布了那个消息。
尽管已经有人从伏见城内听说了弄我战事的不利，但是当这个消息在德川家康口中证实的时候依旧让人震撼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德川家康，等着他作出布置。这仗到底还打不打了？
对于德川家康来说，不论最后天海和德川家康谈的怎么样，最起码现在的局面是要稳定住的，这是他和秀家谈判的筹码。
他本来想讲东北的布置一直藏着，作为决胜的关键，这样更能体现自己布置的重要性。
但是局势到了这种地步，他不得不将这个消息公布出来以期可以稳定人心了。
“诸位不要惊慌，石田治部虽败，但是浓尾防线尤在。况且东北那边也有大名不付右府的叛乱，已经开始反攻了。、我等只要坚守浓尾，便可等待东军内部出现矛盾，最后不得不退兵回防。到时候我们只要顺势掩杀必能取得大胜。”
德川家康的个人威望还是有的，所以当他讲出自己的安排之后，原本躁动的本阵内重新陷入平静，大名们安静的等待着德川家康的进一步安排。
德川家康也顺时下令道“全军开拔岐阜，准备与右府决战浓尾！”
此时此刻，所有人都忽略了，卡在军备运输路径上的伏见城还没有拿下的的事实；都忽略了在一旁的大和还有一个态度暧昧的筒井家的事实。
或许，此时此刻的很多大名们的心已经散了，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，只想要快点结束这场军议，自己好回去和家臣商量应该怎么办。
只是在座的这几十个大名，商议的方向必然是不一样的，像加藤清正等人打算串联起来商量怎么拥护丰臣家。
而像立花宗茂这样的，原本就和秀家有一腿的大名则打算商量怎么和秀家重新连上线，毕竟若是将来到了战场上，让右府以为自己背叛了盟约对着自己一顿胖揍，这可就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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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田利长还好，早在他们父亲的年代关系就很不错，所以和德川家康之间不会有什么嫌隙。
京极高次是也一个聪明人，他很清楚自己的知行和身份做不到这样的位置，之所以能成为副将，凭借的仅仅是茶茶妹夫的身份。
但是茶茶显然是想错了，在战国乱世之中，虽然有政治地位很高的女性，但是显然她并不在其中。
京极高次会替茶茶看着德川家康，但也仅仅是替茶茶看着罢了，他作出茶茶所期望的那种牵制德川家康的行为。
你问为什么？
别看现在德川家康的知行几乎没了，但是他身上肩负着大坂这边这么多大名能否反身的可能，京极高次虽然贪恋权柄，但是这些阿三阿四他自己是很清楚的。
就算要搞内斗，也得等局势稳定了再说。
可是当局势稳定了之后，德川家康又岂是他京极高次可以制衡的呢？恐怕最后还是和历史上一样，被德川家康收下来当狗。
德川对于茶茶的行为很不满意，但是好在前田利长和京极高次的态度还算不错，没有作出他预想中，直接夺权的行为，总算是将内心的不满稍稍舒缓了一些。
但是被茶茶这横插一脚，原定今日出阵的事儿不得不又延后了一日。
自古作战一鼓作气，再而衰，三而竭。
士卒们原定今日开拔却比平白无故的耽搁了，内心中难免会有些怨气。
但是好在茶茶答应的赏赐很快就送了过来，有这些钱帛安家费发放到士卒们手中，士兵们内心的不满算是稍稍被压下了。
只是茶茶还是吝啬了，原本约定的赏赐又只给了一半，她以大坂财帛不足为由，表示要在1个月后再送到浓尾前线去。
德川家康实在是不能理解，这都到什么时候了，她茶茶抱着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什么用。
既然大坂这边的赏赐上了，分发下去的赏赐自然也就少了。
负责分发财帛的还是增田长盛和京极高次，自然是有限满足丰臣家藏入地和丰臣直属大名这边士卒的赏赐。
至于外样大名也根据远景亲疏给出的不等的赏赐，等发到立花宗茂和加藤清正等九州大名这边的时候，明明拥有不少于3万军势，但是这么多人才分到了钱3万贯文，相当于1个人也就拿了1贯多一点。
虽说大家拿的都不多，但是对九州军团这边的厚此薄彼也为后面埋下了隐患。
经过两日的折腾，德川家康终于在11月5日从大坂启程，向东开赴战场。
当天晚些时候落宿石清水八幡宫，第二天开拔至伏见城外见到了之前负责围城作战的加藤嘉明等大名。
伏见城是秀吉晚年时期修筑的城堡，目地是为了加强对京都的掌控力，但是仅仅打了一个地基他就死去了。
秀家和秀次二元政治的时候，打着“淀夫人有淀城，北政所也要有一座城的名义”提议重修伏见城。
城池主体营造由长束正家接手设计重修，但是因为缺乏资金，直至秀次身亡秀家靖难为止这座城也没有完成修筑。
之所以冈家利入城近5个月来城池没有陷落，是因为他将秀家留在京都的几门伊予铸火炮放置在桃山本丸，利用山体的高度增加射击的距离，再加上使用了碎石装填替代炮弹，对攻城一方造成了极大的杀伤。
最初石田三成等人还对伏见城强攻，但是这种装填碎石的火炮一门发射之下，碎石呈扇面射出，片刻就将十几人的性命带走。就算攻方兵力占据优势，也经不起这么耗啊。
再说这样的杀伤力对士兵的压力很大，在断断续续强攻了几次没有进展之后，就改为围而不攻了。
这也是的德川家康难得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这座城池。其实城建的规模并不大，但是曲轮设计和修筑的很刁钻，不论从那一侧进攻，都会面临最少两侧火力的打击。
在再一次观看了围城一方的攻城演示之后，连德川家康都感慨道“说好了是北政所的养老的城池，怎么修筑的和要塞战堡一样坚固。”
“派人再去全乡一次，只要他愿意开出，允诺冈肥前守伯耆、但马、因幡任一一国国主的安堵，就说是主公秀利和淀夫人允诺的。”
德川家康唤来了一旁的家臣本多政重，让他去劝降守将“别忘了将我方20万大军将要讨伐右府的消息透露给肥前守，城内被围这么久，想来一定对外面的消息很迫切吧。”
使者才一次入城，然后又悻悻然的出来了。
德川家康看他面色不愉，便知道劝降的请求是被冈家利拒绝了。
他对着这个24岁的少年宽慰道：“拒绝了也没事，有没有和其他将领接触一下，看看有没有可能从内部破城的机会？”
本多政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：“我说了，我当着好几位高级武士的面说内府和大殿求贤若渴，特以一国之赏赐厚待功臣，希望诸位不要再陪着右府一起灭亡了。”
本多政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“让我迷惘的不是他们的坚持，而是他们居然知道外面的局势，连右府已经打到了尾张的事儿都知道了。”
“打到尾张就打到尾张了，浓尾一线有6万人，就算是6万头猪笼城，也足够阻拦右府前进的步伐了。更别说有青木参议和织田侍从这两个土著在。”
德川家康起初还不以为意，直到看到本多政重的迟滞这才追问道“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他们说，石田治部野战败北，右府已经拿下了尾张。”
“！！”
听到这个消息的德川家康愣了一下，但是很快摆摆手说道“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。治部虽然不知兵，但是还是有些分寸的。
在加上有青木参议和织田侍从，以及浓尾势这么多大名助阵，岂是治部想出战就能出战的？就算治部真的想不开和右府野战了，那古野城、小牧山城依旧有重兵屯驻，防线依旧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也不知道德川家康是哪来的自信，在这么分析一通之后便得出了结论“这定是城内蛊惑人心之言！伏见城被我们围住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，他们是怎么得到外面的战况的，更别说这则消息我们怎么没有听到过？”
德川家康的话音刚落，外面便有马蹄声传来，片刻之后只见一名身着黄色战袄内村，身着黄色威绳胴甲，背后插着蜈蚣纹的武士进入幕府，这是丰臣家直属的武士番使。
“内府，大坂方面又急件传来。”那名武士刚见到德川家康便跪倒在他们的面前，双手呈上一个密封的竹筒，里面的内容只有德川家康可以查阅。
德川家康结果竹筒才看了开头几个字，就觉得头晕目眩起来，要不是身旁的侍从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他的腰，恐怕他就要直接倒在地上了。
“内府，这是怎么了吗？”看到德川家康差点摔倒在地，大名们纷纷好奇起德川家康到底看到了什么。
但是很显然，这个消息非常震撼，震撼到德川家康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造成的影响。他第一次粗暴的挥斥走了大名们，此刻的他只想要一个人好好静静。
“去将京都的天海师傅请来”
等到晚些时候，前去请天海的武士回来，德川家康的心理建设也已经基本完成了。他将这份情报交给了天海并询问他的看法。
天海看到之后神色也很凝重，但是并没有马上回答德川家康的问题，反而是反问道“仅凭内府手中15万大军，可有战胜右府之决心？”
德川家康多么想要说出那两个字，但是最后还是颇为丧气的说道：“不瞒大师，并没有.”
他起身走到幕府外围，看着外面围绕着幕府修筑的各大名的营垒说道“右府行军布阵严谨，东海道军团又多为关东本领征召，使之如臂膀。
而如今丰臣家旗本在经历了这些年的消耗之后损失极大，我手中的主力还是大名们的军势。但是，今日看看外面这群人，有多少人是真心跟着我们走的？又有多少人是想要混一份军功，而其中又有多少人早已与右府暗通款曲了呢？
若是原本凭借近20万大军，或许可以约束他们，让他们认相信跟着我可以战胜右府。但是如今我方与右府兵势差不多，如何才能说服他们齐心协力呢？”
“内府不是还有暗棋在布置吗？或许可以有奇效呢？”
“你是说东北那些大名吗？那边消息传到这里没有个把个月是不可能的。但是石田治部在三河战败的消息恐怕这两天就能传遍近畿吧.”
说道这里的德川家康看了一眼山那边的伏见城继续说道“这消息连我都还没知道，城内居然已经获知了，右府的情报工作做的这么厉害吗？”
天海是有自己的私心的，他一直期望可以扶持德川家康起来替代那个丰臣政权，但是没想到秀家的实力和运气确实太好了，他总是棋差一招。
不过就对天海自己的计划来说，目前也不算到最差的局面。毕竟秀家是被开除出丰臣家总谱了的，将来他上位的话是否还会坚持这个丰臣姓氏真的说不定，只要丰臣家能灭亡就附和他最初的计划。
“内府准备怎么办？”
德川看了看眼前这个已经年近70的僧侣说道“我想师傅替我去一趟尾张，见一见右府，试探一下可有保证我德川家传续的办法。我实在想不通，我与右府往日无怨，近日无仇，他为什么非要将我赶尽杀绝。
我知道，他想要建立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幕府，必然不愿意看到有超百万石的大大名存在。但是如今德川家教训也教训过了，不知道也没有可以宽宥的法子呢？”
如果说之前德川家康还打算凭借优势兵力和秀家耗，等到东北乱了之后掩杀过去的话。
随着石田三成在浓尾战败的消息传来，他已经可以预感到自己军队中的25仔们开始蠢蠢欲动了。
既然这么多人蠢蠢欲动，那么他也要争取做那第一个人，或许还能换来一份不错的结果。
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，还是大坂那个疯女人的态度。谁都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做，这艘破船自己撑得太吃力了，只要右府给一条活路，他德川家康是一分钟都不像继续撑着了。
天海看了一眼德川家康，他已经从这个男人眼神中看到了畏惧和退意，这是他与德川家康相熟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看到过的眼神。
“明白了，那么贫僧这就启程去一趟。”
“左马助”看着准备起身的天海，德川家康突然叫出了一个陌生的称谓。
奇怪的是，在听到这个称谓之后天海居然停了下来，眼神愕然的看向德川家康，好似再说“你为什么这么称呼我？”
“我是希望你以你本来的身份去见右府，向他明确表态，我德川家康愿意襄助他成就霸业。”
“本来的身份吗？”天海抬头叹气说道“我本来以为永远都用不到这个名字了呢”
天海走了，他向德川家康讨要了一身具足和一批马匹离开了伏见城下的本阵。而在天海走后，德川家康便召集大名们宣布了那个消息。
尽管已经有人从伏见城内听说了弄我战事的不利，但是当这个消息在德川家康口中证实的时候依旧让人震撼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德川家康，等着他作出布置。这仗到底还打不打了？
对于德川家康来说，不论最后天海和德川家康谈的怎么样，最起码现在的局面是要稳定住的，这是他和秀家谈判的筹码。
他本来想讲东北的布置一直藏着，作为决胜的关键，这样更能体现自己布置的重要性。
但是局势到了这种地步，他不得不将这个消息公布出来以期可以稳定人心了。
“诸位不要惊慌，石田治部虽败，但是浓尾防线尤在。况且东北那边也有大名不付右府的叛乱，已经开始反攻了。、我等只要坚守浓尾，便可等待东军内部出现矛盾，最后不得不退兵回防。到时候我们只要顺势掩杀必能取得大胜。”
德川家康的个人威望还是有的，所以当他讲出自己的安排之后，原本躁动的本阵内重新陷入平静，大名们安静的等待着德川家康的进一步安排。
德川家康也顺时下令道“全军开拔岐阜，准备与右府决战浓尾！”
此时此刻，所有人都忽略了，卡在军备运输路径上的伏见城还没有拿下的的事实；都忽略了在一旁的大和还有一个态度暧昧的筒井家的事实。
或许，此时此刻的很多大名们的心已经散了，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，只想要快点结束这场军议，自己好回去和家臣商量应该怎么办。
只是在座的这几十个大名，商议的方向必然是不一样的，像加藤清正等人打算串联起来商量怎么拥护丰臣家。
而像立花宗茂这样的，原本就和秀家有一腿的大名则打算商量怎么和秀家重新连上线，毕竟若是将来到了战场上，让右府以为自己背叛了盟约对着自己一顿胖揍，这可就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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